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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符浩勇博客:“潭门.南海”杯小小说征文获奖作品述评

(2013-11-29 21:3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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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分类: 专家、读者评论
庄严的历史与温情的表述
—— “潭门.南海”杯小小说征文获奖作品述评
 
戴  
 
小小说这一文体虽然在近三十年来才生长起来,并逐渐被人们所认识,但此一文体实际上早已有之,并受到关注。譬如早在五六十年代,在现代文学的脉络中,老舍、巴金、茅盾都曾专门撰文提倡和支持小小说创作。当然,我的目的并不在于讨论这一文体何时出现,而是为了强调,在被短篇、中篇、长篇小说占据主流的当代文坛中,小小说作为一种文体的重要性仍然不可小觑。小小说虽然篇幅较短,但是它同样应当具备独立的品格和尊严。作为一种文体,它力求以自己篇幅短易于阅读的优势传达较为丰富和深刻的思想内涵,容纳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揭示人的生存状态和精神面貌。小小说文体存在的价值丝毫不逊色于短篇小说、中篇小说、乃至长篇小说。而“潭门.南海”杯征文获奖作品小小说集《潭门人的海恋》不失为很好的证明。
《潭门人的海恋》中的作品均来自由海南省作家协会小说创作委员会、海南省琼海市潭门镇人民政府联合举办的“潭门.南海”杯全国小小说征文活动中的获奖作品。因此在此集子中的作品虽然内容和风格各不相同,但是都与一个大的核心命题相关——海南潭门涉海主张主权。显然,这是一个非常宏大的命题,并且关乎政治与历史。潭门是与博鳌相邻的一个海南小镇,相较于博鳌的闻名中外,潭门一直默默无闻,但是却因为2012年的黄岩事件名噪世界。当然,被世界所知晓的不只是潭门独具特色的风光和风俗,还有潭门人古代抗击倭寇和海盗的勇敢,以及对中国领土完整的坚守和维护。而这一切都被《潭门人的海恋》一书传递出来。小小说集《潭门人的海恋》以一种温情脉脉的方式,为我们讲述着潭门的故事,将潭门的历史、现实、未来巧妙地联结起来,并最终呈现给我们一种关于坚守中国领土的完整性的庄严而神圣的历史使命感。
关于潭门以及潭门人的沧桑记忆乃此小说集的主题之一。作为一个靠海为生的小镇,潭门人的生活甚至整个生命都离不开大海,正如我们所看到的,这本小小说集的名称为《潭门人的海恋》。在潭门镇,每一个人都有一段关于大海的刻骨铭心的记忆,耕海牧渔的潭门人曾经无数先辈魂归大海或长眠孤岛,而幸存者已然成为这段记忆的承载者。表现在小说中,便是对老人形象的刻画以及对其故事的讲述。在陈毓的《望海潮》中,讲述了潭门老妇人杨柳青的故事。杨柳青虽已95岁高龄,却依然脚步轻如狸猫,眼眸黑亮,并且有着年轻人般的“嫣然”表情。但是,正是这样一个高龄老人,却见证着潭门以及潭门人的历史沧桑。杨柳青老人是一个孤寡老人——他的丈夫,在某次出海中葬身于大海。事实上,这是潭门镇人都必须面对的残酷现实,正如小说所叙述的:“但是杨柳青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她的男人,某次出海却再也没能归来。于世上的芸芸众生,于海边渔村那些为海生也不惜为海死的人,这也是现实之一种。”这句“为海生也不惜为海死的人”包含着巨大的张力,它让我们强烈地感受到潭门人对大海的感情。尽管他们与大海的故事是沧桑而略带忧伤的,但是他们无疑已经将其溶入了自己的血液,大海对他们而言不是“他者”,而是生命的一部分。
相同的主题也出现在其它作品中,譬如孙品的《潭门婆》。小说同样讲述了一个九十多岁高龄的老妇人潭门婆的故事。潭门婆是从越南的渔村被贩卖到潭门海边的,继而在潭门嫁人直到终老。虽未像杨柳青老人一样经历丧夫之痛,但是她的命运也不平顺——所生十几个儿女全部夭折。她虽不是潭门人,却与潭门共成长,一直到九十多岁。相对于《望海潮》,《潭门婆》似乎更琐碎却也更轻快一些,虽如此我们依然能感受到潭门婆身上的厚重沧桑感。需要强调的是,这两篇关于“过去”和“记忆”的小说所带给我们的沧桑感,不仅仅因为故事的主人公是两位高龄老人,与其在写作手法上的别具一格也有关。在我看来,对于小小说而言,怎么写比写什么某种程度上更加重要,因为小小说的篇幅一般不能太长,若要表现丰富而深刻的内涵,写作方法上非常考验写作者的功底。这两篇小说在写作方法的共同之处在于,叙述者作为“旁观者”而存在,并且这一旁观者没有“冷眼旁观”,而是热情的溶入;同时,他还是一个“局外人”,也即非潭门镇人,且皆为年轻人。比如在《潭门婆》中,作者小说结束的时候让我们得知小说的叙事者其实是潭门婆做保姆时的雇主;而《望海潮》在叙述视角上略有不同,虽然也同样以“局外人”/“旁观者”的视角来展开叙述,但是其采用了“第一人称”视角——即作为局外人的记者“我”。但是不管怎样,“旁观者”/“局外人”“闯入”这个故事,“看”这个故事,继而被这个故事所触动,这一连串的动作使故事更有历史的纵深感。
在“沧桑记忆”中,也不乏对“爱情”的讲述,比如杨柳青老人对丈夫的思念也是“爱情”的一种呈现。“爱情”向来是文学作品竞相表现的主题,《潭门人的海恋》的写作者们也不例外。所不同的是,这本小小说集对“爱情”的书写与历史相关,甚至与政治相关,一切皆源自潭门这个地方的特殊性。或者说,写作者正是用潭门人的爱情,让我们看到潭门以及潭门人的过去、现在与未来。王国才的《凤尾螺》其实就是一个爱情故事——潭门姑娘桂花与潭门小伙子海浪的爱情故事。海浪出海遭遇了台风,桂花焦虑不安,便赶到码头等待并不断祈祷,最后海浪平安归来。但是,我们不得不注意的是,这样的一个爱情故事是怎样发生的,有着怎样的背景。小说告诉我们桂花先前的对象是海浪的哥哥海波,海波在一次出海中遇难身亡,桂花却有孕在身,因为对海波的爱,坚持生下了小孩。弟弟海浪细心照顾,二人互生情愫,这是背景之一;而背景之二在于,海浪希望去深海作业,对他而言,出海不仅仅是生存的手段,更象征着一种理想和精神(所有潭门男性皆如此),但哥哥海波已经死于海难,家中阻挠,最终海浪被获准出海。经由这样的叙述,这里的“爱情”已不仅仅是爱情本身,已被纳入潭门的精神——海的勇士中去,包含着巨大的张力。所以,“凤尾螺”具有了某种象征意义——它不仅代表着海浪与桂花的爱情,更象征着潭门人“闯海”的勇气和精神。侯发山的《大海情》也是以“爱情”为主题,讲述了大勇对慧芳的爱以及慧芳的犹豫(犹豫的原因在于担心大勇日后像自己的丈夫一样死于海难),如此一来,与《凤尾螺》一样,爱情被纳入到潭门镇的特殊生活和历史背景中去,或者说,这种特殊的生活和历史背景以“爱情”这种温情脉脉的方式被表现出来。
特别要提及的是,这两部作品的作者对“爱情”的含蓄处理,尤其是在小说结尾的处理上,都是采用“欲说还休”的处理方式。比如在《大海情》中,以一句“大勇打了个尖利的呼哨,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作为故事的结局,作者并没有告知我们大勇与慧芳最终是否走在了一起;《凤尾螺》的结局相对明了,结尾处“海浪一手抱着跃跃,一手拉着桂花的手,说:咱们回家。”当然,正如本文的开始所说的,小小说最显要的特征在于力求以篇幅短易于阅读的优势传达较为丰富和深刻的思想内涵,因而在结尾的处理上,小小说作者通常煞费苦心,不仅侯发山与王国才如此,《潭门人的海恋》中的很多篇目的写作者都在进行着这样的努力。但是,对某一类主题的表达,写作者们的态度是极为清楚明了的,也必须清楚明了——即与“涉海主权”直接相关的主题。
当然,《潭门人的海恋》中的各个主题均围绕“南海涉海主张主权”展开,可是相对而言,以“记忆”与“爱情”为主题的作品并未直接在文本中强调领土的完整。而譬如刘建超的《郑老大的“更路簿”》与《在祖宗海上》这类作品则更加直接,话题也更加严肃,直指“领土完整”的这一政治问题,作者的态度和立场都极为鲜明。比如《祖宗海上》,仅从“祖宗海上”这个题目我们便得以大致窥探该小说的主体内容和作者的写作目的。小说以潭门小伙符友明与陈继根的恩怨开篇——陈继根挖了符友明的墙角,符友明怀恨在心,计划在陈继根下海时对其进行报复,故事的转折之处在于二人在海上遭遇了菲律宾军舰——此情节直接指涉黄岩岛事件。菲律宾军舰上的人点名要抓陈继根,面对“外敌”,符友明暂时忘记了与陈继根的仇恨,他不仅保护了陈继根,还指挥同行的五艘渔船逃脱了菲律宾军舰的围堵。符友明面对菲律宾“鬼佬”的威胁作出的义正言辞的回绝显然是整篇小说的主旨和点睛之笔:“这是China的祖宗海,我们的先祖闯荡南洋谋生,远赴西沙和南沙站峙,是得到了许多国家证实的,你们赶快滚开!”这当然也是作者的立场,正如文学不仅为“审美”而存在 ,它也应当承载和传递某种关怀和责任,无论何种文体都应当如此,小小说也不例外。
另一篇《郑老大的“更路簿”》同样讲述的是一个关于维护主权领土完整的故事。船长郑老大带领船员在黄岩岛撒网捕鱼,被一群“外籍舰艇”上的士兵端枪威胁,作者在小说开篇便将冲突展开,直入主题。外籍舰艇士兵中的领头人正是郑老大曾经救过的马仔,马仔同意放郑老大及其船员离开,条件是留下“更路薄”(祖传的海上地图,能确保出海者在海上出入自如)。郑老大回应:“马仔啊,我在这片海里捕鱼捞虾了一辈子,这是我的家,我想来想去是我的自由。”最终经历了殴打挨饿之后,郑老大得以胜利返航,意味深长的是,其还带领船员拯救了在海上被困的马仔的儿子。借由此般叙述,作者不仅呈现了潭门人对“主权完整”的这一信念的坚守,还让我们看到一群正义却不乏人情味的潭门人。所以,在这个意义上,虽然从表层来看,小说的主题“维护主权领土完整”显得有些缺乏文学性,但小说中本性纯良的潭门人使这一主题的表达显得更为温情脉脉。
由于篇幅的限制,在这里并不能够一一评论《潭门人的海恋》中的每一篇作品。当然,这次征文作品的不足之处也显而易见,某些作品构思多有雷同,如《心比海大》、《守望归期》等在结构布置上如出一辙,出奇制胜出人意外的转折和戏剧性结尾的效果不够强烈,在小小说形式上,多数作品流于平淡无奇。有些外地作者对琼海和潭门渔民生活和人物心理的理解与表现比较表面化,这与他们缺乏琼海生活的深度经验有关,如《引渡良心》、《海的女儿》等,纯粹出自想象的现实主义叙事,这很难具有强大的审美力量。然而,瑕不遮瑜,即便从零星的几篇作品中,我们也能感受和理解到潭门人的勇敢和坚毅,更重要的是,这一勇敢和坚毅,潭门人的精神被写作者们纳入进另一个更为宏大的历史语境——潭门人见证和坚守着中国的领土主权神圣不可侵犯。故而,我们此本小小说集具有了极大的张力,它不仅仅是一本小小说集,它以文学自身所特有的温情的表述,让我们明白历史,直面政治。
2013年12月于浙江宁波
 
(作者系浙江大学宁波理工学院文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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