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极的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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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极的郁闷
至极的郁闷
郁闷是小孩子常用语,大人每每听到这类字眼往往会不屑一顾。我已经满了45周岁了,自以为能经风雨能受敲打,万万没有想到也会这么的郁闷,没想到这种郁闷折磨我这么长的时间,而且无法控制地发展到至极。
人到中年,尤其是我们这代人,这代一直生活在农村、生活在山区的中年人,平平常常,普普通通,是我们的专利,平平安安,风调雨顺是我们的愿望,个人的底线是低而又低,但是,郁闷依然不放过我。
去年底,乡政府因为建桥把我居住了7年的文化站的房子撤掉了,文化站的房子位于乡政府对面公路边的一栋旧楼房的最东头的三叉公路边,我居住的那栋楼房是1988年由乡企办室所建的商店和旅社综合楼,2001年乡里接管下来,装修好之后分配给了没有房子的文化站和法律服务所。由于当时乡里领导重视,把文化站安排在东头的路口。去年,文化站与乡政府之间的大桥需要加宽,文化站的房子影响了施工,乡里头头一句话,工程队就来撤,上下两层共计6间房子立马撤掉了,这栋大楼也变成了危房,可大桥现在还是半拉子工程。文化站的房子被撤后,没地方落脚,只好服从乡政府的安排,往大楼西边没有撤完的房子里搬,我所搬进去的房子是原来乡计生服务所的尿检室,技术服务所大楼落成后,房子就闲置着,当文化站的房子被撤,这里正好成了文化站的临时办公地点。尿检室也没有再装修,无非把门重新安装了一下,白色的墙壁与封门留下的灰色水泥抹面反差强烈,比起央视上映的电视片《文化站长》居住的磨房来似乎相似。自从搬进这间房子办公后,我一直提心吊胆,房子随时都有可能倒下,春节期间大雪,在里面一听到外面有异常声音就马上跑出来看看,这是一栋20年的老房子,上下各8间,楼下是水泥结构,我们楼上是砖木结构,大楼撤掉了一小半,楼上的房子又是由木质人字架结构大开间改的小房子,人字架裸露在外,架子下面的砖块松动明显,一旦架子倒了,剩下的楼上五间房子全部要倒塌,楼上住着三个同事,算我的那间办公室首当其冲的危险,虽然每天人来人往,从春节前搬进去后直到这个月的上旬房子采取保全措施之后6个多月里,我一直在没有感受到安全感,尽管反复反映,反复交涉,直到最近才解除安全隐患。这样的日子是这么的漫长,郁闷时间实在太久。
还是前年下半年,文化站的大型宣传橱窗因为附近的农户非法开挖不仅把橱窗的外在环境彻底破坏,也给我进入里面更换版面留下了不安全的隐患。宣传橱窗建于1996年,长达 14.3米,高2.8米的钢混结构玻璃窗口,是太湖县赤百线文化长廊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乡党委政府的重要宣传窗口,受到老百姓的喜爱,因为建在文化站房子对面的公路边,橱窗后面是高山,自从前年这个农户请挖机将宣传栏上方的山体挖开后,宣传栏上头的围墙被毁,水沟淤塞,后面20多米的山体与挖开的山体分离,随时有可能滑下来,每月我在更换版面的时候,都必须进入到橱窗背面取下背板,才能将旧的版面换下来,将新的版面贴上去,每次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尽管我多次出面和相关人员交涉,也向政府回报多次,都没有得到妥善解决,政府领导一再提醒我不能向上反映,怕影响乡里的形象,可是,一个10余年长期受群众喜爱的宣传橱窗就这样毁于一个农户之手,我冒这样的风险在这样的恶劣环境里坚持出版,不但得不到安全保障,就是为了维护宣传文化设施的产权也得不到政府的支持,难道文化宣传设施是我家里的?难道文化宣传栏是为我个人做宣传的?农户这么肆无忌惮地破坏文化设施,难道就把政府放在眼里了吗?郁闷将近两年,农户表态,如果不是我赵老大主持文化站,宣传栏早就毁掉了,宣传栏还能保留,是看了我的面子,一听到这话,我心里更不是滋味,文化站,在这个年代就这么两头不讨好吗?地方政府,主管部门是怎么对待文化站的呢?我至今说不清,宣传栏今年遭到的破坏更大了,最近挖机又开进来搞什么商品房开发了,宣传栏成了这班人的眼中钉,除了拿出老命和当事人拚了之外,再也没有办法解决,不能想下去了,越想越郁闷。
出于对文化站工作的感情,尽管个人条件再差,我都是想尽力把工作做好,这个年头,并不是付出越多就收获越多,就我而言,为了文化站心都碎了,得到了多少呢?除了心灵上的遍体鳞伤之外,剩下的收获不是很多了,不想得到什么,但并不想受伤害啊,难道不郁闷么?
自从高考结束后,我的心一直没有平静过,尤其是分数出来后,面对两个参加高考的孩子的不理想的成绩,面对亲朋好友的关心,我更加沉默起来,我和孩子们的心态都需要调整,我与孩子们需要就志愿的选择进行沟通,孩子上学所需的经费需要我去一一筹借,我理解孩子,我的孩子不见得理解我,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都不能豁免我对孩子应尽的责任,尽管在子女的培养上没有完全成功,尽管我的人生坐标需要再次调低,这些都需要我在这样阴雨连绵的夏日去一一独自完成。
文化站的房子除了不安全之外,屋顶渗水让人心烦,每到下雨天,文化站到处漏雨,脸盆,瓷碗都要拿出来接水,办公桌是常常在下雨天四处移动,往往这个时候需要写什么材料,出什么专栏,心里就冒火,除了常来文化站的朋友之外,其他人难以理解我的处境,我也没有做过多的希望被人理解,但听不惯少数人指手划脚地指责我,面对指责,也只有听之任之了,如果反击,更是无味。
前几天,文化站居住的那栋老房子的除险加固得以完成,我紧张半年之久的心开始轻松下来,但乡里决定将这栋房子翻盖一下,让我们免受淋雨之苦,工程包头决定择晴天把大瓦下下来,把新油毡铺好,可是施工这天的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突然大风大雨,单单文化站的屋顶的油毛毡被风吹开,文化站全部浸水,里面的电脑全部淋湿,被条,书籍,资料都遭了水灾,施工人员都是很熟的人,看到我的房子被大雨糟蹋成了这个样子,于心不忍,等雨还没有停止就冒险上屋将风吹开的油毛毡钉好了,由于他们的帮忙,晚上继续下雨的时候文化站的损失就减轻了,否则,里面的东西全部要报废。看到电脑受潮不能开机,看到被条湿漉漉的,心里阳光不起,第二天,我把被条拿出来晒了一上午,中午下雨的时候我还在外面吃饭,忘记了晒被条这件事,幸好我的徒弟把被条收起来了,不然又是和雨水攀缘。
生存环境之恶劣,工作条件之糟糕,家庭事务之繁杂,都在这个夏季的日子里尽情展示它们的不利之处,我除了郁闷还是郁闷,所幸我还有些耐心去感受这种郁闷的至极,在这个郁闷的至极里没有消极,没有瞎忙,还保持了一种正常的心态,自我感到,能保持这样也是不容易的。
为了让关心我的朋友们了解我的近况,特罗嗦了这么多的文字,在敲打文字的过程中,自己也似乎觉得已经慢慢地从郁闷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