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国庆档电影有两部值拿来对比分析,即许鞍华的《黄金时代》与宁浩的《心花路放》。
就市场而言,显然《黄金时代》还在为什么时候能过亿掂量,而宁浩的《心花路放》每日都在过亿,已经超过6亿,按照这一速率放下去过十亿都没有问题。
还有就表现而言,许鞍华的《黄金时代》已经被不少人----尤其是知道电影三四的人们批评记录的方式和间离效果的恰当与否争论,而宁浩的《心花路放》却让大众在结尾惊讶袁泉饰演的居然就是康小雨,而似乎黄渤饰演的耿浩正因为被妻子抛弃而行旅疗伤,于是大家以为这康小雨正好和耿浩浪漫邂逅而完满配对,却发现其实正是当年的冤家。
奇怪的是,这一误会没有人批评宁浩骗人,也不去指责他绕着弯子来忽悠我们。
不能不问——电影是什么?越来越多的多样化表现却遭遇到越来越专业的指责!电影有一定之规吗?专家和懂点电影的都在捍卫自己学到的电影知识,可百姓通常不以为然,这就是新导演们的创作带给电影的得失难以预料的所在。问题在于时常见到专家以为的好莱坞类型就是大法,不可转移,却阻挡不料创作者的突破-----或者离谱、或者失去基本规范、或者别出心裁。

所以许鞍华的《黄金时代》与宁浩的《心花路放》可以细细琢磨如何对待电影的发展,界限和创新、类型和突破创造之间的差别。
明显的事实是许鞍华的《黄金时代》走着不顾市场的文艺片的路径,于是你去要求市场对路就有点难以对位,而宁浩的《心花路放》自然是商业片的路子,却也在“艺术”设计机巧。
宁浩的《心花路放》不论是男性基友的调侃露骨语言还是不少的车震之类,没有太多人批评,正说明时代的宽容和大家不以为情节角色不该如此——但实际上,这还是导演越来越趋近大众所默认的现实,这一车震横行的真实社会状况其实是蛮可怕的——但艺术创作却其实自有其表现情境的范畴需要。
《黄金时代》的萧红和历史上与电影中的萧军、端木蕻良、骆宾基等等的纠缠关系,以及她从青葱时候的个性叛逆到性爱的独特性,是不是透露了那个个性解放时代的人间文人常态?所谓三人同床的表现和萧军外遇的放任,与要放弃萧红自己去和丁玲结婚之类的历史钩沉般的故事,都在荡漾着五四以后从胡适、鲁迅到郁达夫、徐志摩等等文人行径的暴露。
这样看,当今的电影其实在思想开放、社会现实与历史的大度表现上都已经大大超越以往了。而人们期待的又是什么呢?

要从《黄金时代》凸显的东西说起。对于这一电影判断首先是3个小时的性质——这显然在确认许鞍华一开始就没有把电影当成商业来创作、来设计来谋利,否则3小时占据的时间对于影院而言是极其头疼的事情,所以拿票房来要求判断是文不对题。《黄金时代》也许会有一点侥幸,但创作从一开始就是朝着存留历史去把握的。所谓批评这个电影不顾观众啊,缺少市场意识啊,不符合大众审美需要之类的说法简直可笑。想要兼顾的有可能,却有一次证明大众不会被所谓的爱情所迁就,而受众趣味的现实可以拿《黄金时代》来衡量——去影院看电影的就是带有文艺情节的人们,而不会是寻求欢乐无限的现实大众。
问题在于,我们这一时代的可能是最大限度的创作出多样化的电影,单一的挤占档期的电影去随波逐流其实没有几个得逞,而艺术创作的多元化来验证中国电影的能力才是正确的选择。所以《黄金时代》的票房意在于确认文艺电影创作的勇气,二的确证明了当下受众的趣味何在。有错吗?没有!
许鞍华主观打开的就是3小时也要创作的勇敢,而大众也自然表现出对不起我要娱乐好笑的电影。这未必不是好现象,中国电影需要市场的多样化,而宁浩的机巧与喧哗的执着都是值得赞许的。
接下来的问题是:
不解《黄金时代》的记录风格,既然人家在进行艺术创作,如何还原复杂历史,有多样的方法,电影难得出现一种记录和间离效果的尝试。犹如片中人物对于爱情的辩解,为什么要那样?是的,为什么电影就不能这样?是要所谓规则去墨守还是需要不断创作来验证得失,让创作者看到实际效果,也让大众不时发现电影原来具有不一样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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