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中的呼吸-----
(2012-09-09 05:3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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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想呼吸的味道凌晨抒情暗夜 |
分类: 散文随笔 |
天色尚早,却苏醒,有了静静谛听的机会。
凌晨的空野忽然间这样清晰,闪现在眼前的是呼吸——似乎可以窥见一个个窗子里面的呼吸,均匀而起伏,从半开未开的地方传出,汇集在一起,也依然沉稳而清浅,起----伏----起的节奏,隐约可见的线条。
自然的呼吸也感觉到了,山脉的呼吸该是无声的沉稳?林子间有一种琢磨不透的呼吸,湿软的气息缓缓上升,我知道那是几个时辰后的雾气,缭绕在山崖间、树梢头、雁崖缝隙里,袅娜的飘散-----
似乎也扑面而来海洋的呼吸,每每在岸边的夜色里触摸呼吸,柔软的海水起伏,是一种滚涌的簇拥,沥青般的推来---流线型落下---漫涌而起,那种博大的呼吸,在晨曦中变成了缓缓爬上沙滩的触摸,柔软而感性。
呼吸是一种生命力的体征,均匀而丝毫不差的节奏,此刻,也正浓,化不开的厚障,却隐隐约约的有了穿插的异动,有起早如我一般的生灵----似乎是远方的晨曦在爬升,但细细琢磨却渺无声息,但忽然想,这一刻的世界,该是最为和美的境界。在街道的午夜时分,都还有宵夜的人群,那时已经暗无天日,但醉鬼啊、街女啊、夜班离去的人们啊,都分散在夜色中,所以,你夜半时分出行,难得感受夜的呼吸,更多凌乱而弥散的欲望。
凌晨却不同,这是一个上天铸造的安宁,想象不出如何会有凌晨的犯罪,这一十分,都在沉醉----包括昨日的劳作、疲惫和罪恶,一概深深沉入暗夜,新的希望还没有苏醒,爱恨的种子未曾孕育,我们的陷入梦境的混沌,都暗伏在这光景里。偶尔起早的时候忽然闪现在眼前,那时多少岁月前的日子,起早从北师大宿舍骑行去北京站排队,那空寂的街区充满了荒凉,弓着身子穿过没有生机的夜空,孤独的膨胀,一个路灯下拉长的影子,没有呼吸-----
后来很长的记忆都是那没有呼吸的凌晨,一个人在凛冽中穿行夜色的感觉,窒息的是呼吸。
但其实能够体察这时空是一种美妙,在不知不觉中苏醒的夜色遮蔽了呼吸,另一个生灵在充满时空,你只要稍稍分心,就失去了所谓沉寂的呼吸,而草丛中的窸窣顿然传入,叽叽喳喳的声音也扑面而来,起早的嘈杂就在这一瞬间都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偶尔的咳嗽、那一声半声的斥责、扫街的节奏一声声替代了安宁的街道呼吸----
我知道,城市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