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6点早起，却已经是母亲的身影在忙碌，在家中就一天，也要老人家起来准备，想孩子永远是孩子了，因为母亲的心里总是这样。
夜色微微泛光，福州的车流还没有形成，自己慢慢想想心事，一个小时的路途仿佛就是一生的凝缩。
8点25，飞机准时起飞，少有的顺畅，逐渐加快，机头抬起，想象中的弧线没有出现，但上翘的机身，三十度？长乐机场已经在脚下。清晰的地面景色远离，进入茫茫的云层之中，没有实景的浑融，但不是降落时常见的昏暗。片刻中世界呆滞，只有稀薄的雾霭在雀动。想更高的上界应该是光耀的世界，强硬刺穿云雾却不可得，然已经艰难的铺排了自己的身影。
果然，再上一个层面，耀眼的湛蓝等着呢，成群的绵羊簇拥在脚下，人上人的“天际”又是一个世界。
世界其实只有一个，但常常限于层面，只有片段的见识，于是都以为自己就是世界，如同走了无数个大学，才好笑我们的学者喋喋不休的吹嘘艺术楼如何先进的可笑。天外有天的道理不是谁都明白。
忽然想起好笑的事情。
刚才登机排队，就到刷票员前，主持人那威忽然插在我面前，有气无力的理由：“头等舱”底气不足。笑笑，因为看到自己有时也如此，有理由却还有点不好意思。再上一次登机，是看到蒋雯丽，我喜欢的演员，在头等舱和其他漂亮的演员拥抱问候。而去年在不同机场贵宾室居然已经见到三次张纪中的身影。而去年年中，某次归回北京，下机时看到几百众欢迎李宇春的轰动场面，讶异得好笑。一个人总在轰轰烈烈的大众拥戴中生活，到底是激发了肾上腺素还是过早消耗了人生的定数？想来回北京实在是见多了名人聚集，见名不名、见怪不怪了。
每一个人的内心才是不可预知的世界。
9点半许，下面的世界忽然看得到雪野的韵律。猜的到雪覆盖着大地的模样，因为雪色而使得条块几何图形凸显。一切都遮蔽在大轮廓中，类似于遥感学家看到的高空遥感图，点线之间蕴含有不同的信息。
一个人在生命的世界中其实很渺小。前几日在厦门大学开会，晚间艺术学者到海边漫步，面对茫茫的黝黑大海，上海音乐学院著名作曲家贾迏群感叹：看到这样的海景，为官的应该知道人其实微不足道，争夺厮杀都可笑。信然。但其实是因为有大心胸和大见识才能如此思考，太多的狭小心地和蝼蚁见识，不可能明了这样的至理。叹息。一当世界被狭隘所统辖，蝇营狗苟都要占据上风了。
不经意间，洁白的线条上反向掠过一架飞机，第一次在飞机上看到低空疾驰而过的另一架飞机，转瞬之间无影无踪。只有这样相对的比照，才得以形象感知我们的飞机其实是如何高速奔驰在高空中。动感忽来。
再下望，已经是山水颜色，可能飞过了降雪的东中部地区，似乎昨天江苏一带大雪，现在应该在长江以北？这个世界总在开玩笑，南不南，北不北的，如同是非颠倒，总是险恶能够用心，而规律也反复无常了。叹息。
昨天晚看《面对面》，面对面冯小刚，第一次感到他的认真。比如对于深受王朔影响的贺岁片的解说，对于《夜宴》就是要做一次自己的美术追求形式梦而没有切合大众却得到大众给予的3亿票房，《一声叹息》就是自己家里的一次不吐不快的声张，等等。他对于自己的剖解不少有同感。
可见，人事业成熟了，心态也就正常了，心态正常了，作品也就有味道了。
10点55分飞机抵达首都机场。发现头等舱中没有那威，却有付笛声等。觉得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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