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节休憩之旅之四：人论

一天和老师同学自然相处，和乐融融，游山则乐山，近水则戏水，天性自然，无拘无束。但似乎有域外的非议和不解。

在海驴岛，有无数高翔的海鸥（当地叫海驴），也遇到猥琐异常的小海鸥，我要托上手掌，却终于没有，因为旁人劝之。我喜爱小动物如同喜爱孩子。

都是一样的动物，天真善良而令人怜爱。

由此想到许多关于人和动物的认识。

毫无疑问，高尚者未必是人，但复杂者肯定非人莫属。

以往看报载，狼未必是吃人的但人的书却断定狼比人凶残，事实是特定时刻人凶残超人，而人胆怯低于狼。飞机上看一个连载，一个知青在河中洗澡遇到狼，没辄而四肢摊开，狼终于在对峙后发现没有敌意而它眼光也没有敌意而离去。而王蒙自传则说特定年代文化掌权者为了权利随意判定好人文章的莫须有罪名。

人聪明却充满生存高级的敌意。

在山东大学校园，我们簇拥在中央绿地，利用约定时间前开始“杀人”游戏，夕阳西下，其乐融融。想在我们自己的环境中，还能如此自适和自在吗？即便他们可以。我这样的教师还敢吗？我自然没有不可，但难免不会惹麻烦，不说成为陈腐者的把柄口实，就是议论也就难以抵挡了。但山大近旁走过的儒雅老教授们羡慕的眼光和一群中年教授喜不自禁的神情，显然是对这样一个青春气息场面所打动。

友人不明白我怎么和学生没大没小自然相处，也许就是我稳定在狼的水平上？自然而容忍他人。看到有的学者随处教训显示自我高明仿如人故意设造了等级和高低，甚至以为人高于动物而自我拔高。其实，除去工作职业外，人就是一个随处平等的动物链。设想一些家长在孩子面前没有什么绝对的高明也习惯容忍，却在学生目前处处摆出老资格的可笑；一些学者在校园耀武扬威却在商店和其他地方被视为平常人时偾事嫉俗的状态，等等。如同人本质上生死一路、人本就是平等无他。

其实，看清世界就是看清自己，自己就是世界的写照。

没有什么理由为虚伪让路或践行，只要相信生活就是自然本色、尊重他人、相信人心、护卫真纯，那么谅人束己而不是己不正要人正也就顺理成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