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子
孔明
汉江水边的诗文女子,我叫她娟子。2005年春,我在网上发帖,她跟帖,就注意了她。互联网真能“互联”,很容易就找到了她的网迹。她有个博客,落户在新浪。读帖,读文,读到天凉好个秋的时节,她的面目渐渐地清晰了。芳龄在“而立”上下徘徊,却写着“不惑”的文章;居住在“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地方,有休闲的时光饱读不朽的名作;亲自生养了一个男孩——活波可爱还在其次,至少已暴露了天才的某种迹象。休闲的时候,她喜欢读书;读出感觉了,她喜欢写作;写出好文章了,她喜欢发表;不读不写了,她喜欢散步。汉江的水养了她的眼,她的文章所以像水一样的碧波荡漾。她的身边似乎总有一个两个才女,和她谈笑人生,切磋文学。天热了,她喜欢漂流,别人漂的时候,她又喜欢远远地坐着,观赏的感觉又如同读书;天冷的时候,她喜欢踏雪,偏偏就有雪让她踏,还有怒放的梅花让她吟诗。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想了什么,我都知道,因为她的文字里,总是忠实的记录多于浪漫的虚构。即使她说她是虚构的,那行文的痴心,那叙述的爱心,那议论的醉心,都显现了她的良苦用心。这样的文不完美,但优美;不老道,但载道;不圆熟,但率真。就像看天边的一片云,没有舒卷翻覆的浩瀚,却有自成风景的靓丽。我喜欢蓝天上抹一笔白云,所以我喜欢偷空儿去领略娟子的才情笔意。目光落在她的文上,心立即静下来,不再想物价的涨,也不再想花朵的落。物我两忘,心田上只有了方块汉字的芳香。
娟子的文章读多了,不免要想到文章的外边去。写这样水灵文字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水灵女子?网络世界,如同阴阳两界,只能想象。我确信她的美丽,但更确信美丽应该在她的内心。若其不然,她不应该那样痴迷于名著,不应该那样殷勤于呕心沥血,不应该在风清月白的时候躲避了灯红酒绿的诱惑,一个人如禅如庄地沉浸在读写的喜悦之中。这样的女子可爱更可敬。梅兰竹菊之所以是梅兰竹菊,是因为梅兰竹菊自身拥有着梅兰竹菊的个性,空灵所以不空虚,独立所以不孤立。枕书而梦,梦见的都是些书里书外的才子佳人。以故,她的笔下总是活跃着快要被遗忘的才俊,他们的苦乐爱恨与生死,他们的悲欢离合与归宿,似乎都揪疼着她的心。“多情自古伤离别。”娟子无疑是多情的。她一定是先敬了他们,才借助书接近了他们,而后终于爱上了他们。心灵的阅读是真正的阅读,她做到了,她的心便注定要隐隐作痛。她写她的伤感,痛并快乐着。我为那些作古了的才俊们庆幸,庆幸他们的身后还有这么一位隔世的红颜知己牵肠挂肚!
不经意的时候,受了某种感触或者某种暗示,会忽然联想到娟子。比如登山,一山花红。走近了知道是杜鹃,就想,娟子不会是杜鹃花变的吧?自己先笑了,笑自己的联想里,还是有点诗意的。比起梅兰竹菊,娟子更接近高山上的杜鹃。亲近云山雾海,所以红得超凡脱俗;远离乌烟瘴气,所以美得返璞归真。再比如夜行,“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一走神,那人好像是娟子。回过神来自嘲:“人未老,却老眼昏花了!”娟子是谁?一个嗜书如命的女子,怎么可能出没那“灯火阑珊处”?最有可能的可能就是她要么正在和张爱玲纸上说梦,要么正在替林徽因笔下叹息呢!
一股春风吹开了窗户,春雨竟扑面而来。好雨!想,娟子一定正在吟诗,而且吟的一定是“好雨知时节”。打住,让想象涅槃。就势网上去,去看娟子又写了什么文章。
孔明作于2005年夏
注:娟子:李娟。居汉水之畔,读书写作。
孔明:长安才子,著名作家,资深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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