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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一想,也难怪慢被视为奢侈,慢,意味着你在不创造财富的同时,消耗。算一下自己慢的时候消耗了多少,你便会发现,在深圳这种高消费的城市,那是一个多么恐怖的数字。我已足足慢了五年,其中有三年是完全不工作的,有两年是做所谓的自由撰稿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工作的。这个时间有多没少,我都不敢细算,总之是不工作的时候比工作的时候多。这期间,衣食住行,那三年,有房子要供,这两年,房子不用供了,可是要追时尚,穿漂亮的衣服;要吃好吃的,遍尝各种美食;要旅游,到处东游西逛。。。。。。在在都是银子,这样算起来,自己就是一条蛀米大虫,蠕蠕而动,张嘴狂噬。
在沿海发达城市“慢”太费银子了,于是,便有许多人跑到大理、丽江、拉萨、尼泊尔等地去“慢”。再怎么说,那些地方消费不高,风光又美,人也有趣。我当然也是在这些地方慢过的,不过我的漂泊感强,又恋家,在别的地方慢不久,最多一个地方呆半个月,便想转别的地方或回家,在家里慢慢“慢”吧。
然而在那种地方慢委实是煊烂的,那么多的节目(人在异地,孤独感强,便迷恋节目,在深圳,反而不那么想要节目了),那样的目炫神迷,世界各国旅人之间的思想交流和文化碰撞,在在都比在深圳慢要多姿多彩。以至于在这些地方慢了之后,在深圳等闲不愿意出来,有什么惊喜的吗?左不过吃喝玩乐,太阳底下无新事。
在尼泊尔的费娃湖,和FARSHID坐上那左摇右摆的小船,开始的时候,是风光旖旎。湖光山色,边轻轻地划船边喝喝啤酒、吃吃杏仁,陶醉。
到了湖心雨下得很大,浪泛得诡异莫名。在湖对面一家名字不详只写着RESTAURANT的餐厅落脚。
我们到的时候,雨渐渐小了,彩虹钻了出来!在山的那边,是半条。那家餐厅有着无敌湖景,一处是突出半圆形的草地上,放着一溜桌椅,另外一处在三楼阳台的拐角,放着两张旧藤椅。小雨又淅淅沥沥下了起来,坐在旧藤椅上,看着远处湖上的涟漪,只觉人世间最浪漫的事情莫过于此。
这些都只是随意摘下来的“慢”的场景。还有更多写之不尽的“慢”,比如:在越南西贡湄公河三角洲密密匝匝,越共游击队曾出没的水道里穿梭,两边都是一个半人高的植物,中间狭窄的水道,在河叉间纵横;在巴音布鲁克草原上纵马飞奔;在乌镇临窗的水阁里听戏。。。。。。这样的似慢还快似快还慢怎么写得完,辛勤的慢,享乐的快。。。。。。
于是终于明白了,快是为了慢。人们在写字楼里运指如飞,运筹帷幄的时候,不过是为了他朝有一日,可以在某处慢。
归根到底,慢是需要物质基础来支持的。如果你三餐不继,温饱尚未满足,那么,你便没有资格慢。不工作?死都要死出去工作。快容易令人产生厌倦感,除非你是个永不言败的斗士。慢却能消磨人的意志,使人越活越懒。慢便是有钱有闲阶级的代名词-----至少是不工作也能混得下去的。当然,并非全都有钱,如我。慢同时也是社会发展的代名词,想想看,经济发展初期,人人热火朝天,忙着下海,忙着创造价值,谁敢、谁有空、谁想到要慢?如此看来,慢又是诗情画意的,闲适娴雅的,中外同理的-----米兰昆德拉便把他的一本书命名为《慢》,真希望,我能永远的慢下去, “慢”就一个字,我说无限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