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汗滴禾下土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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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付春
国庆。放假了!
假期,城里的孩子大都在家休息、学特长或出行旅游,学习书本以外的知识。而农村的孩子恰巧赶上家里农忙。秋收的含义还包括抢时的紧张。这记起我学生时代的暑假。我想让我的学生明白有个与农田有关的秋假。
学校一放暑假,父亲就把早已准备好的一个锄头递过来。假期相当一段时间,我就要和锄头为伴,体验汗滴禾下土的滋味。每天天刚放亮,我就跟着父母,去田间锄草。等锄过两遍草、喷过两遍治虫药以后,那玉米苗就齐刷刷没过肩膀,接着就该给庄稼施肥了。
锄草和施肥都是最累最热的农活,秋老虎天气可称得上骄阳似火,毒辣辣的太阳烘烤着大地。父亲说,太阳底下能在地里干活的都是农民的孩子。而天气越热,除草更容易晒死。否则,庄稼长草也长,草会跟玉米争养分。
玉米长到齐胸高,就该施肥了。如盐似雪,莹莹泛蓝,悄然而猛烈挥发着一股刺鼻、呛眼睛迅速挤进泪水汗水中刺激眼睛皮肤的氨气,这就是要喂给齐胸高的玉米让其增加营养的化肥碳酸氢氨。父亲用锄头紧贴玉米株刨一个小窝,我提着半篮碳酸氢氨,跟在一旁,挖起一勺化肥,避开玉米底叶的遮挡,准确无误地抛进坑穴正中。劳动能够建立一种默契。
闷热的天气,让人几乎无处躲避,把化肥丢进以后,我还要用一只脚横着把土填上,再踩一下,不至于让氨气挥发。等我们从庄稼地的那头钻出来以后,浑身上下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脸面、眼皮、手臂及脖颈暴露的皮肤被玉米叶子带刺的叶缘拉出一道道红痕,加上刺鼻子、呛眼睛的化肥氨气的侵蚀,一阵阵滋啦啦地发疼。
多年后,我早已脱下学生装,换上教师服,但始终没有脱离农家,从而见证了农村人的暑假。社会发展了,生活进步了。除草用了除草剂,施肥也不再那么原始,甚至有了代替掰玉米的机器,秸秆粉碎还田机,玉米剥衣机,玉米脱粒机。可如果遇灾,甚至风略微不是那么调,雨略微不是那么顺,这些机器发明就又无能为力了。于是无论农民,还是放暑假回家的农家子弟,依然是那么艰辛,在玉米地深处体会着《悯农》的滋味。
———————————本文曾经刊发在《三联生活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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