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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一样的老人去了

(2014-08-12 16: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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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第六届鲁迅文学奖项刚刚报到时,我就接到一个噩耗———刘定远老爷子,突然胃部大出血,去世了。震惊之余,不禁泪水袭来。

多好的一个老人呀!

今年回湘时,还看过他几次,说好的,他要坐到100岁。怎么说走就了呢?老天的眼和心长到哪里去了呢?

我认识老人,比认识老人的儿女们早。

1991年,湘西大兴交谊舞,在保靖县文化局工作的我,被邀请到州文化局给大家教交谊舞。那时,我才25岁,只会几种舞,只是舞感较好。不能说是老师,只是边教边学。当我看到一个英俊的长者,跳得如此潇洒完美时,我才知道我那不是舞。真正的舞者,是这位长者。他是舞蹈变的,是舞蹈生的,他是用音符、旋律、身段、美和灵魂跳舞。

这个长者,就是定远老人。

爱看书读报的定远老人,得知我就是彭学明,并且从基层文化局远道而来时,一脸的热情,一脸的笑,一脸的和蔼。

为了表达对我这年轻人的喜欢和鼓励,他把我拉到一位大姐面前,对她说:石州长,这是彭学明,我们湘西的大才子,文章写得好,舞也跳得好,让她教您一下。就此,我也第一次认识石玉珍州长,一个苗家的好大姐。石玉珍大姐平时根本没时间学舞,想不到一学舞就是我这半拉子舞者教的。时过境迁,石玉珍大姐也许不记得了,但我却永远记得。因为通过这场交谊培训,我不但认识了她,更认识了一位父亲一样的长者。后来,就是因为这位父亲一样的长者,我先后认识了路平、一平等所有的家人,并被老人视为家中一员。

自1991年那次见面,一个谦和、平易、慈祥、神采飞扬的长者形象,挥之不去。但我没想到,在以后成长的日子里,会与这位长者多次交集,并情同父子。

1997年,湘西州成立40周年大庆时,湘西歌舞团排练大型舞蹈史诗《扎花女》,作为舞蹈顾问的定远老人,要我为《扎花女》做点艺术指导和点评。老人说,文学和艺术本身是相通的,你的艺术感觉极好,会有与众不同的想法。时任州长的向世林也请我回去看看。于是,已调到张家界工作的我,先后两次潜回湘西,看州歌舞团的排练和演出,并为之写了一篇3000来字的长文《唱歌的扎染》,发表在《人民日报》和《中国文化报》上。州歌舞团晋京演出时,将这篇文章庄重地印在了宣传册上。舞蹈中,那个女子把扎染甩向男子,俩人从扎染的两头,裹往对方、裹在一起,就是出自我的建议。这个舞蹈画面,成了一个经典画面。定远老人说,这是神思妙想。一场《扎花女》,也让我跟老人的感情扎得更紧、染得更美。我们都是湘西的-块扎染,一大一小,一老一少。

1999年,为了迎接2000年新世纪的钟声。花垣县别出心裁地组织了百名苗女百米长龙,迎接新世纪。作为艺术总顾问的定远老人,又让花垣县委宣传部把我请回去做艺术指导,并撰写《接龙踏歌》解说词。整场舞龙,看得我热血沸腾,但最后一个爬上高高的八仙桌盘龙的动作,却是静止不动的。我建议爬上桌子盘龙时,龙不要静止不动,要动起来,游起来,将死龙变成活龙。定远老人听后,立马要舞龙者立即试试,结果效果极佳,一条死龙变成了活龙,著名舞蹈家在一次比赛中看到这最后一个画面时,激动得摘下帽子甩向天空,大呼太美了!老人又自豪地跟花恒人夸我是神思妙想,夸他自己没有看错人。后来,这个百米长龙,舞动了全中国,在全国引起很大的反响。

几次遵命前去进行所谓艺术指导,我从内心对老人充满了敬意和谢意。谢的是,老人如此信任我,不断给我发展的空间和舞台,培植和激发我的艺术灵感。要不是他老人家的发现和栽培,我绝对不知道我还有艺术天赋。因为,我是作家不是艺术家。老人是第一个发现和开掘我艺术智慧的人,是我名符其实的艺术老师。同时,老人也是我的做人榜样。我年轻时,少不更事,因为成名很早,不知不觉恃才自傲。尽管我一再强调自己要低调低调,却还是不知不觉有种傲气。但是,当我与他老人家几次合作指导时,老人家发自内心的对每一个人的尊重与热忱,老人来自肺腑地谦虚低调、博采众长,让我看到了一个人比清水还明净、比玉壶还温润的精神品质。老人的开朗、乐观,与我的孤寂、沉闷,形成了鲜明对比。我从老人的身上一下子就似乎感到,只有心中没有一丝阴霾的人,才会如此人生阳光、生命灿烂、为人高洁。我一下子茅塞顿开,顿悟到了人生最明亮的阳光。我现在于人于事能如此豁达开朗,低调高尚,不能不说是受了老人影响。

于是,我对老人充满了敬意,成了无话不谈的忘年交。每次回家看他,他都嘱咐我要把作品寄给他、把儿媳妇带回家。我的作品,是他的最爱。我找媳妇的事,是他最担心的事。不知不觉地,我把他当做了父亲,叫他“老爷子”。他也把我当做了儿子,叫我“老幺”。并郑重其事地在一次全体家庭聚会上,宣布我是家中排行最小的孩子。由此,我完全融入了这个充满了人情味、人文味、独具风范和风骨的家庭。

老人是1926年中秋出生的。十七八岁投身革命,23岁时加入民盟地下党组织,任长沙金融组长,配合共产党刷标语、写文章,宣传民主、自由和革命,保卫国家金融资产,迎接长沙解放。长沙解放后,老人被派往还在匪患横行的湘西,组建银行。来的路途,就遭到了土匪袭击,老人与护送他们的军人一道投入战斗,击退了敌人,保护了国家财产。可以说,新湘西的金融秩序和建设,是从老爷子身上起步的。

后来,老爷子因为一身的艺术细胞,调入了文化部门,一直到退休,都没有离开过文化部门。文化部门的许多人才和作品都是在老爷子手上成长、成熟、成名的。所以,文化战线,无论老少,都敬称老爷子为“刘老”。这是德高望重者,才能享有才配享有的称呼。

老人实际上是离休的。但他离休不离岗,生命的机器一直在社会这个大舞台上高速运转,生命的齿轮也一直在艺术的传输带上传播正能量。除了他亲自写出了《霞生山水间》舞蹈史诗剧,还做了许多大小型演出艺术顾问,并担任湘西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主任,把博大的爱心,传递给下一代又一代的下一代。纯洁与纯洁的交流,纯洁对纯洁的浇灌,让孩子更加纯善健康,让老人愈发年轻快乐。

老爷子的言传身教,家风醇厚,子孙贤良,特别是路平、一平二位兄长,攒足了做人的正气、底气,一身的正骨、傲骨,铁胆,侠肝,不唯上,不媚俗,只求真,只为正,只讲心,也成了人人敬重的好领导、好兄长和好人。这是老爷子最放心和最引以为荣的。只可惜,老爷子只在这个世界停了88年,更长的日子,老爷子留给了子孙和老爷子爱着的人。这个永远对人世爱着笑着的父亲去了,不会回来了,可他的品德和品质留下来了,永远在孩子们身边,在同事们的记忆里。孩子和同事时不时地说起这位老人这位父亲时,这位父亲又会一脸慈祥和笑意回来,保佑和庇护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

因为是鲁迅文学奖的办公室负责人之一,又是鲁迅文学奖散文奖的主要负责人之一,我不能前往湘西为刘老父亲烧一只香,磕一个头,只能在北京默默祈祷。刘老父亲,一路好走!一个爱您的孩子,在北京为您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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