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相声的女人是神经病
(2009-04-25 00:2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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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难得正儿八经 |
说相声的女人是神经病
文:张丽华
我们是神经病,我们陶醉在自己的梦里,因为梦里有希望,有掌声,有热爱我们的观众,我们需要眼球,喜欢被关注,不然觉得寒冷,觉得被遗忘。
我们都是神经病,我们以为只要有梦想,只要敢于伸出手,就会抓住他,不让他走。梦想一定是雄性的,不然他为什么只给那些年轻美貌的女子,让她们拥抱住他,而让我远远地只关注他,却不能靠近他。
相声,不该是相声演员,或者相声艺术家所垄断的,艺术由于大众的参与,才能繁荣起来,如果只有几个演员零敲碎打,真能让相声辉煌,无异于让几个能工巧匠一天内建成罗马帝国。艺术不属于某类人,或者某些群体,而是属于全人类,全民可以写作,百花齐放,全民可以说相声,听相声,这传统的文化继承与发扬,光凭着几位杰出的前辈是不够的。
相声的传统段子,可以结合当下进行更新,群众不仅仅是观众,而是艺术的制造者。爱好就是最好的老师,假如有人说,两个神经病女人想出名想疯了,所以折腾相声以此炒作。我觉得往往一个人自己是一坨屎的时候,所以他看任何人都是屎,那我就把这些屎,看成百合花吧。
出名可以通过出丑来实现,但成名是一步一个脚印的,脚踏实地地争取而来。写相声稿子我没有经验,我从126斤,变成120斤,用少了的6斤肉,熬出来的不是猪油,而是一篇勉强让主办方通过的稿子。好几个夜晚,我没有睡好,年少时的梦,快触碰到指尖,再用力就要抓到了,也许是兴奋,也许是压力,不管怎样,既然做了,那就做得漂亮些。
给我浇冷水的男人,一本离婚证,就让他闭嘴了。别人阻扰我,反对我也就算了,但是我身边的男人,却说我根本不适合说相声,仿佛今天一定是建立在昨天之上的,每天都是踩着昨天的台阶才能更上一层。我想努力才是台阶,不然女人失去了青春,一无所成就没有台阶可下了,不会再有男人投资她,等待被摘牌吧。
只要活着就没有不可能,不可能这三个字,只长在无能者的脑子里。只是我让搭档李思萍受苦了,我的相声稿子由于没有创作经验,屡次被退稿,她却一再地背稿子,可怜的孩子累病了,去医院吊盐水,我也没空去看她。为了说相声,她要花来回三个多小时在路上,赶来和我一起排练,由于我下班很晚,让老婆受苦了。真对不住她,尽管我一直说她笨,当然我不允许别人说她很笨。
老婆在学华尔街英语,为了说相声,几次考试被关,她说她一定要在这次比赛上有成就,不能让上海某个社团鄙视,说什么人妖,说什么去天津丢人现眼,他们还没有胆子去丢呢。永远不要瞧不起敢于在墙上画大饼充饥的人,这些人最少有梦,敢于为了梦去前行,再前行。
我和老婆在感情上的挫折雷同,只不过她比我幸运些,还有很多人爱她,也许是爱她的容貌,她也搞不清。我已经将爱放在脚底了,爱是什么,不过是骗女人贡献身体和青春以及内心地盘的由头,类似一块遮羞布,这美丽的丝绸下,是男人的性欲,女人的情欲。
爱已经远去,他骗了我也好,他真爱我过我也罢,均已不再重要。爱情和婚姻如果是女人的幸福所在,无异于在沙滩上建一座城堡,看似海洋景观房,却经不起任何风浪,只有在事业上,爱好上去成就自己,才能让自己扎根在地球上,而不是因为失去爱而飘来飘去,无处安身。
我像一个神经病一样,在公交车上,背诵着贯口,在路上报菜名,在家里学沪剧,那些异样的目光投来,我的眼神不给一点余光,我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容不得他人。
执着的女人,都像神经病一样,她们为了某一个事情孜孜不倦地探究和实践着,正常人不过是路人甲。人间就像天上的星辰,不是每个人都是闪亮的星星,很多人,太多的人,俗不可耐地追求着物质享受,他走的时候,只为世界留下过大便,而空无一物。
人从哪里来?又往哪里去?两手空空地来,也必将两手空空地去,你可以说反正人人都要从火葬场的烟囱里飘出来,还不如吃吃喝喝,享受人生。只是人与人的追求是不同的,每天我追悼那些逝去的日子,这样才能学会珍惜,学会追求对的目标。
我也许不是神经病,是精神病,俗人会觉得我疯了,可人总有一样,或者两样东西,能让他发疯,发狂,不然人像行尸走肉一般,循规蹈矩地生活着,他的生死,与世界无关。
相声是男人的事情,有弱智说,男女有别,男人站着尿,女人蹲着,我说女人也可以站着,只要把裤子脱了,反正是在室内,不是南京路步行街的人群里。男人和女人,只有生理的区别,没有智力,能力,动力的区别。
花木兰代父从军,穆桂英挥刀破天门,奥尔良姑娘贞德带领法军抗英等等,说明女人也能打仗。世界上的事情,没有难易之分,只有做了,和没做之别。如果喜欢,那就去做,因为你不能动弹的暮年,你有足够的时间去检讨和后悔,但我想我肯定,你会后悔的不是过错,而是错过。
女人说相声确实不如男人,我们不能指着对方,调侃对方父母,更不能有黄段子,荤话连篇,因为端庄和幽默要兼容起来,就像让人穿衣服,还得搭配红裤子一样,要穿出时尚的效果,是不容易的,反而把我农民的本色给曝光了。
女人做什么都很难,女人成功了,眼红她们的男女们,都红着眼睛说,她一定是分开双腿迎来的成功。玷污,践踏,诋毁,猜忌一向是人类的本能一般,妒忌心是一棵大毒草,长在人们心里,不断发展壮大着。
我和二老婆也许一败涂地,但是我们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先嫁给失败,接着把他儿子也收下了,因为这个成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出来的。
前方的路,也许不那么美好,曲艺不是米饭,吃撑几天就能胖的,很多曲艺界的前辈努力耕耘,让这门艺术传承下去,听曲艺界的朋友说,我们已经在这个圈子里,引起注意了。也许很多人,是来看我们出尽洋相,丢尽脸面,不花钱白看戏的,也许也有真心的朋友,给我们由衷的赞美和真诚的鼓励。
明天又要和老婆一起排练,上次喉咙回来哑了,疼了两天,今天好了,台上十分钟,台下考背功。30年了,我一无所有的来,现在还是一无所有,照了照镜子,我那渐渐衰老的脸上写满的是沧桑,好在四肢健全,好在眼里还有希望,优雅地老去吧,我的时间长河里,融入了我的泪,我的汗,我的血,那鲜红的带着咸味河水,有一个天,画上了休止符,我亦无憾。此生有过,爱过,奋斗过,这便是无悔的青春。
我们热爱相声,所以我们努力着,挣扎着,也虔诚地忠实于这门传统的文化。我的情绪很低落,我不为我的丑陋而感到忧伤,只是有一些淡淡地伤感,世界上没有如果二字,我不服从命运,我反抗着,挣扎着,我要像个人一样活着。
人生是一沟绝望的死水,我在绝望里,寻找希望,寻找自己的轨迹。我常看我的右手,那根生命线是断了的,所有看过我手纹的人都说,你这短命鬼,想吃就吃,想穿就穿,不然来不及了。我不注重生命的长度,我在意的是生命的亮度,如果注定我中年早亡,那就让我完成我的文学梦,我的相声梦,也许我这个多情的人,还会追求小品,或者那天不再如此浮躁,能心平气和起来,我会学书法。
时间考验着女人,年轻时姿色有高低,但是到了中年,女人与女人的区别,是韵味,是气质,或许还有涵养,再不是容颜的优劣了。草包女人害怕岁月的追打,精品女人不怕岁月的雕琢。我是女人,一个自负的,狂妄的,偏执的,异想天开的,目中无人的,臃肿的女人,只有在某个人眼里,我是幽默的,美丽的,可爱的,惹人怜惜的小女人。等我有些成就,也等他的全国书法展顺利举行,那时我不会如此孤单,如此忧伤,如此无助,除了坚强地伪装成刺猬,却无能为力了。
我的相声啊,我这个精神病人,该怎么才能追到你?
我想,也许只要伸出手,梦在手里,只要抬起腿,路就一定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