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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就是那一条溪流
(2008-02-09 17:4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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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就是那一条溪流杂谈 |
如果我就是那一条溪流
记安徽黄山市之行
为了去见铃的爷爷，我和他2月4日赶往安徽，已经担惊受怕了很久，就怕大雪封住山路。
我和铃呆在城市里太久，对钢筋丛林是腻味透了，就像每天吃的一大块红烧肉似的，让人怎么看都倒胃口。
山里的雪景很美，进村的山路是还算平坦，但开了一辆拖拉机之后，余下不足50CM了。我们是冒着雪进村的，来不及欣赏，就直奔爷爷家。
爷爷家是木结构的房子，在头顶上方一米处，挂着腌制的咸肉。爷爷说这里近几年吃鱼不是问题了，在新安江有人养鱼，吃肉的话，都是老乡们自己养的猪，逢年过节才宰杀。
2月5日，天气也不哭丧着脸了，我们便去山间的小路上转悠。溪流浅浅，着急着要跑去新安江，真想拦截住她。
我问铃，这溪水是不是有旱季和雨季之分？为何这么潜？铃说现在是旱季，等到五月，这里的水可以涨高三米呢。
智者乐山，任者乐水，我既不任，也不智，所以我爬不动高山，只能在山脚仰望那些被开垦成茶园和枇杷园的山，看着一条条田地种植着蔬菜，我便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如果下暴风雨，这山该怎么办？山，她不能保住她的肌肤不受伤害，她要是被暴风雨切掉皮肤她该疼得哭了吧？
雪，在这个山庄是点缀，也是希望，老乡们说由于下雪，山上的冬笋往年同期卖三到四块，但是一下雪可以卖八九块呢。我践踏着洁白的雪地毯，嘎吱嘎吱的声响曾经在我上小学时听到过，很多年上海没有下一场像样的雪了。我抓起雪花，揉成球，使劲丢，我要让溪流等着我。
我逆着水流向上，铃说想看看这条小道的尽头在哪里？我们在小道上留下一串串的脚印，走了半小时，我说我们还是回去吧。这些山在哭，我已经听到哭声了，切肤之痛仿佛告诫我们，再让蔬菜代替树木，那就让人类被山的皮屑埋了吧。
我们回头，铃说要给我拍照，自从长成猪的体型之后，我已经离照相机十万八千里了。可终究来过此地，就算纪念吧，我可能过很多年才会故地重游。
铃一直在喊，站过去一点，把那些马甲袋挡住，这个小瀑布很漂亮，你争取用身体挡住，对，过去一点，好！可咔嚓之后，他说其实我不够胖，不能将一江春水中的不明悬浮物挡住。我笑了笑，既然挡不住垃圾，我又不忍心拍摄山被蚕食，那以我为风景吧。
我问铃，如果上帝给这条溪流生命，她会站起来，将在她身上刷马桶，淘米，洗衣服的村民吞了嘛？铃说不一定，因为水是活的，她来自很多山，常年在流动，只要是流水，那就不会脏。
我不敢苟同，因为眼前正有几个村民将自家的垃圾倒在河岸边，这里已经形成一个初具规模的垃圾堆，而溪流日日夜夜要擦身而过。下游的老太太，正专心致志的打理她的鸭子，内脏都随着水流漂走，她根本不介意就在她上游20米处，正有人将马桶刷得震天响。
铃说17年前，这里没有这么多高科技的垃圾，也不会看见丰富多彩地包装袋，老乡们都在溪流的北面建房子，可是这房子居然像山上的冬笋一样，随处都能冒出来，已经将奄奄一息的溪流包围起来。
我说这些人真可恶，铃讽刺我，说让我去清理吧，我想我本来就不属于这块土地，却让我感觉到了心痛，有一天溪流死了该怎么办？
流动的水啊，因为你有生命，所以你还有资格被杀死，如果你真的死了，也许苍蝇蚊子就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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