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雨

图文/韦步峰

照片编号：IMG_20200509_140721

因为有雨，远山

被洗得清新秀丽

神采飞扬起来

正忙着在明暗辉映的天宇

勾画出显著的轮廓

因为有雨，杉树

变得更加婀娜娇媚

一如新婚不久的少妇

款款羞赧的面容上

有澄澈的明眸闪烁

雨停了，停在昨天夜里。

但湿漉漉的世界，并没有就此安宁，那些曾经裹挟着雨滴狂飞乱舞的东南风，似乎依然受着神魔的唆使，或高或低，或缓或急，想把自己的无限放肆的模样，镌刻在初夏的序章里，成为浓墨淡彩的写意。

可是啊，风逐渐意识到，少了雨线和落叶的渲染，它们注定永无露脸的机遇，竟然抵不过光滑面上的一粒意外跌落尘埃。

我理解风的抓狂，也只能无奈着风的无奈。

持续一天的操劳，刚入夜，我便精神萎靡，渐渐有些困顿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但我有工作笔记没有写完，还有博文没有完稿。

只能坚持，但几乎是竭尽全力，依然无法将精力集中起来——它们倦了，想得到夜的抚慰。

当我终于坦然地回宿舍释然而卧，就又到了午夜……

醒来时，窗外晨光乍泄，那些因为有雨而躲藏了一整天了的鸟雀们，正忙着从窝里冲出来，亮着尖利的嗓音在呼朋引伴了。

真想再仰面躺下去，来一个后背与床铺的轰然接触；但起床的钟声已经上路，过不多久，我的那些在经历了在校一晚之后的学生们，就会纷纷醒来——要上操了。

我使劲掀开被我坐起来严重挤压了的被子，长吁短叹地下到地面。

上操，早自习，早餐，上课，已经熟悉了二十多年的循环节奏，在暂停了几十天之后，真的又回来了。

登录网站，发送邮件，这些事物的工作量虽不是很大，但因太过杂乱，太过繁琐，终于演变成强度上的灾难。厌了，我踱出办公室，去走廊上走几个来回；烦了，就又踱出办公室，去走廊上走几个来回。

廊道外面的世界，风依然存在，但似乎早已经失去了之前的威猛，成了无可奈何的强弩之末。山，可以清秀了；云层，也终于攀升上去，甚至还允许天空的湛蓝时而显现。

我该去换掉脚上的皮鞋了。

长久不穿，皮质和鞋底都硬得令脚无法接受，纷至沓来的抱怨终于演变成了难受。于是，顾不得鞋舌明明还在犯艮，急不可耐地贴上干透了的鞋垫。

下午放学回到家，嗖地坐在沙发上，大把大把地抓着前几天超市来买来的爆米花，不停地往嘴里送。我不知道自己是饿了还是累了，反正这二者，都能让我饥不择食。

夜，又来了。

神情专注地打印了一百多页文件之后，才终于有时间听到又下雨了。

窗外哔哔啵啵的雨声，响得不急不躁，料想它们的神态，定然安闲得令人着迷，品味着，终陷入陶醉。

夜，很安详，因为有雨。

2020年5月9日夜 于家中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