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小语08·口罩畅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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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罩白大褂细菌形式主义冷宫 |
分类: 心语独白_散文随笔 |
口罩畅想曲
图文/韦步峰
从没想到过,历来不被我正眼看的口罩,如今会风靡到如此程度,真可以用到席卷和铺天盖地——这样的场景,我是做梦也没想到。
我刚记事时起,就对口罩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
当时我在公社医院里住院。每天除了能吃到可口的病号饭,就是必须定时吞下,用瓶盖送到面前的苦不堪言的白色药片,还要在屁股上挨两针(我不记得是否吊过点滴,使劲追想,应该是没有)——微凉过后,就是钻心的发木的疼痛,全身肌肉都随之骤然绷紧的滋味真不好受。
送饭给我吃的,是父母。他们每次出现,都几乎都在一面与其他病号的陪床人热情打着招呼,一面耐心地喂我吃饭。所吃的饭菜,全然不是家常的清淡。我不记得是在家做好了带来,还是来自医院食堂,总之很好吃。给我打针和送药片的,都穿着白大褂和戴着白帽子,还要将嘴巴和鼻子遮蔽起来,只露着两只眼。
分不清她们谁是谁,但记住了只要蒙着脸的白大褂一出,我不是挨针就是吃苦,反正极不痛快,所以,我从小就痛恨口罩。白帽子和白大褂,原本也在我的痛恨之列,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意识到,它们并不只是医院里所特有,也就慢慢原谅它们了,尽管口罩也不是医院里所特有,但嫉恨总得需要点理由。
好人,是绝不会戴口罩的。这是我从小就烙下的印记——这里的“好人”,除了心地善良不会强逼着给人打针和吃药,还有身体健康和生活正常的成分。以至于长大后,见到有人戴着口罩,总有一种想尽快疏远的感觉,无论在大街上还是在车站,口罩成了“不正常”的代名词。我当然知道,这是自己意识上的偏狭,属于戴有色眼镜,但在无需明确表态而尽可以使劲臆想也不会犯法的情况下,很情愿地就将口罩打入了意识上的“冷宫”——当看守的感觉,远胜于作囚徒。
凡有口罩出现,不是天气骤冷就是柳絮飘飞,凡是有人戴着口罩,不是炎日就是惧怕风寒。而这些天气,我也感觉很不爽,只是依然不愿意接纳口罩。
再后来,因为某地区出现了有人蒙面干坏事,这就更增加了我对口罩的鄙夷甚至仇视,就更加不能容忍口罩的出现。
直到某病du的肆虐,口罩一跃成为个人防护的必须品,我的对口罩的态度才稍稍有所转变,终于也能(其实是必须)遵从规定,外出的时候戴口罩了。然而我的感觉还是不爽,一则因为脸上贴块布就多层阻碍,当然不舒服,二来戴口罩竟然附加上了某种强制性,倘若不戴,是要遭别人口舌和怪异的眼神的。
前几天去一家酒店吃饭,我们一行三人就是因为没有戴口罩,就被站在门口的体温检测人员挡住不让进,且极尽苦口婆心之能事。幸亏开车的同伴有准备,才得以放行。有一日去超市,刚进安全门,就被收银员勒令戴口罩。
“要是没有呢?”我调侃。
“没办法,没有口罩不让进。”
——乖乖,为了监督顾客戴口罩,连商业利益都不要了。可见戴口罩重要到了什么程度。
今天回家路过一家药店。临时起意,我特意拐向药店的门口(有健康码也不让进,药店门口成了柜台),询问店员:“口罩多少钱一只?”
“两块九。”
哦,明白了:国内YQ虽已根本好转,但国际形式依然严峻,在某些国家,简直到了一罩难求的地步,甭指望其价格会再回到从前,口罩有货,就已经很不错了。
洋洋洒洒千余言,到底所为何事呢?
才不是忆苦思甜,更不是指点江山,而是一直心生异样:不少人所戴的口罩,已经脏得不成样子。被手触摸得黑乎乎,绝对成了细菌的滋生地和污物的集散场,这样的口罩,真不如不戴。
好多事,形式上的需求固然重要;但如果只为了形式而不重实质,就有可能走向事物的反面。
——切记!
2020年5月6日夜 于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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