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慢，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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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说明：沐浴中的兰花花苞

我的终于想慢下来，是因为性子太急，总想尽快把手头上的事做完，以至于不计长达数小时久坐和没白没黑赶进度所可能造成的后果，终于让身体渐渐有些吃不消。再加上有好心人的规劝——明明心有不甘，但心意还是要领。

然而，我还是慢不下来。

今天接到要求拟定毕业班返校工作方案的通知，就立马行动起来，明明给学生上网课的时间已经临近，但还是开动脑筋殚精竭虑，挖空心思苦思冥想，非要将毕业班提前开学时，可能遇到的问题弄清楚、想透彻——尽管这一类的事，我早已经轻车熟路，闭着眼睛也能摸出个八九不离十，但还是身不由己，心驰神往了。

但想来想去，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想多了。

确切地说，没用多长时间，五六个文件就诞生在我电脑的硬盘里——齐刷刷的存在感，真好！我做事之速度飞快，很大程度上受益于前面提到过的我的秉性，思虑所及，几乎立马就能飞快地搞定。仿佛压根用不着想太多，所有的材料都有现成的部件，只需拿过来简单拼凑一阵；但我必须承认，当然也得益于最近这段时间以来，几乎每天都被浸在“疫qing”和“防kong”的“汤汁”里，不被耳濡目染，任谁都不会相信。

“单独成册”，通知里说。

感情省厅即将开展的开学条件核验，还没来得及真正铺开，就又多出个分支？五六份文件，成不了册；能成册的文件，少说也得十来个——我不断暗示自己。哦，难不成还要将那些已经成型的专门用于迎接检查的一百多页的《手册》重新打一遍？

不，不可能！就是可能，也不！

结束网课，匆匆赶到单位，取来正在修订的《手册》一看，需要修改的地方还有不少——曾担任过杂志社编辑的经历告诉我，改自己的稿子，光靠自己改不彻底，总要换个脑筋才能发现问题。这就如同自己亲手抚养的孩子，横看竖看，除了亲还是亲；以“亲”为背景，即便是真过错，也会轻易获取原谅；更何况，有了敝帚自珍的心态，很难容得下冷静、客观的思维。

但这次，我没烦，一点想要烦躁的意图都没有。很快回到家，又神经质般趴在电脑上，两耳不问门外事（因为我知道，还有一份毕业班的方案在等着，这个弄不完，那个没法完），直到妻喊了好几遍“出来吃饭啦”，我才收束缠绵的眼神，出到客厅。

炖的鲅鱼，个头不小。在餐桌旁坐下，我抬手一筷子，就将一大轱辘鲅鱼皮给掫了下来，立马送进嘴里，一边吃还一边思忖着方才在word中绘制的流程图。

“不喝酒了？”妻见我上手就冲米饭去了，有些惊愕地问。

“哦，”我的思绪终于回来，“哦，喝点……忘了。”

男人吃菜，倘若不喝点酒，吃不出美味——这纯粹是习惯在作祟，但却深深植根于大多数人的意识里。几乎绝大多数女人精心做了菜肴之后，都很愿意让男人就着喝点酒，应该就是这个道理。

“哎呀，”我还没有把腿完全站直，瞅着餐桌上那酒瓶子犯了嘀咕，尽管本质上属于自言自语，但还是出了声，“不想一直喝这个，想喝点……”但我去酒柜那里逡巡一阵，还是拧开了——还是别开新瓶了，这猫在家里的整个春天，已经喝了好几瓶酒了。

大米、鲅鱼和粉条，还真吃了不少。等到颇有些后悔自己似乎吃多了的时候，又坐到电脑前，噼里啪啦敲开了。刚才吃饭的时候，还真想出几个很实用的点子。于是，整个下午又耗了进去，连我最迷恋的午休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慢点，再慢一点。”是啊，到目前为止，毕业班返校的时间“八”字都还没一撇，我就这嘁哩喀喳地忙活开了，万一偏离了方向，岂不凄惨。

好吧，去博客瞅瞅。

昨晚设定今早4:30分自动发布的博文《一切都在变》，被列入“私密”——早晨起床的时候，习惯性在微信朋友圈发了链接，结果有不少人就“怎么加密”地问过来，害得我一个劲儿回复“进入审核程序了”，跟做了亏心事一样。

应该没有触及“敏感”，也没有暴露激进啊，只不过提了一次“避yun套”。

嗯，可能是看我快得像阵风吧，就在教给我什么叫慢。

开了微信公众号报修——我再也不致电话务员了，翻来覆去除了“会在1到4个工作日通过邮箱给您回复……”就是“请稍等”，几年来一直都是这样毫无新意的陈词滥调，倒不如发个信息，还节省电话费。

挺好，节奏慢下来，思虑也活跃：不妨做个试验，不走定时走适时，12点一过，我就发。

2020年3月27日22:43于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