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己亥年春节30【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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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触极度困乏舒活的音符第三者追思 |
分类: 乡土情怀_春节漫笔 |
我的己亥年春节30
图文/韦步峰

照片编号:IMG_20190205_125723
图片说明:村中大街(我家西胡同口)的街道
但很快,我便给了自己自嘲的感触:小孩子只是随了他们的父母赶回老家过年。
唉,我不禁悄然吟哦:
满面凄惨无由过
——错,错,错!
颓然瞬间嵯峨多
——苛,苛,苛!
有错的,当然不是眼前这俩小孩子——他们有权利享有属于自己的欢乐童年,正如我小时候拥有的欢乐一样。而且他们的快乐与我偶然陷入的落寞,毕竟毫不相干。
那么错在我的找寻?
明明我的童年早已经消逝的无踪影,只在头脑里凌乱成了可怜的碎片,明明那些旧有的生活已被彻底打碎,就连新秩序也早已重组多年。
我又在找寻什么呢?
无非是晚霞浸染的西天,送来诗意的沁香;也无非在沟壑、山道上响起孩童响亮的呼喊,让挂了露珠的草叶,发出轻盈的振颤。
——世间本无我,世间都是我!
从小玩到大,我几乎与发小形影不离。他兄弟三个,我弟兄两个,每当成群结队叨扰于大街,尽是肆无忌惮的叫嚷与追逐。但我俩常常都嫌小的是累赘,往往趁弟弟们一时疏忽,便飞奔而去,即便身后陡然爆发出无助的哭声,也绝没有回头的道理——他们记得回家的路。
冬季的水库冰面上,夏季半山腰的果园里,我们的身影是点缀其间的舒活音符。道边的榆树枝叶间,四合院的黑瓦屋顶上,有我们摆了各种姿势的存在,或仰面向天,或俯身观望……
在那个生活资料极度困乏的时代,孩子多便是一种无奈的罪过。发小冬天里往往赤脚穿一双黄帮胶鞋,有时鞋带不知所踪,鞋帮也是被刷得发白;而在夏天,他几乎一天到晚光着脚奔跑。他的这一神力,让从小就必须穿戴整齐才肯下炕的我,好生钦佩。
我也曾想学着他的样子,光脚走两步。但脚掌刚一落地,便被路面上的沙砾刺得龇牙咧嘴,只能眼睁睁看着发小光脚健步如飞而空自叹息。
后来我终于明白,他的功力全在脚掌皮厚。曾经有一次,他正伏在我家炕上,装模作样看一本书,我竟然从他的脚掌上接连抠出三粒小石子和两个棘刺。我甚至疑心会抠疼他,但他没事一般,只将脚抬了抬,见我并无恶作剧之意,便任由我修理了。
果然,XXX家中没人。
——不是说好了再转一家就回来等我的嘛!
掏出手机,我一个电话打过去。
“马上回,三分钟!”说话声底气十足。
不一会儿,XXX两口子回家开了门,一前一后伴我进到屋内。水果、糖果都是现成的,我便往炕沿上一靠,抬手接过递过来的茶水。
呷一口,本想接着方才追想的思绪,也唤起一些发小对儿时的回忆,一唱一和起来,增加点有意思的谈资。但转念一想,如此拉起来的帮派似对旁人不恭,便信口抓来“年前何时回的家”,“年后有何新打算”的现成话题。(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