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絮语（中）

——长篇连载小说《流年》440

文/韦步峰

我心中陡然一惊。

看到小唐也有些吃惊地望着我，在经过简短的犹豫之后，我赶紧做出辩解：“怎么会呢，尽管班上有不少女人，有年纪大的也有年纪小的，但都是在一起学习的同学，没有机会也没有理由搞你说的那层关系，整天介胡猜乱想什么啊！”

“谁说你一定有了——就是梦到了，梦到了就不能说说啊！你紧张什么？”小唐脸上神情也逐渐缓和了很多，如果说还保持了生气的样子，那也只是因为惯性而没来得及撤销，但我的心里还是强烈地震颤了起来。

都说女人的感觉是很灵的，但想不到竟然如此灵敏，我的确牵了别的女人的手了，却还要装出一副言之凿凿的无辜表情，亏自己做得出。

——对男人来说，越是急于洗脱“罪责”，心里越有鬼。

愧疚就蔓延开来，但见小唐不再纠缠此事，便又将她紧紧抱住，亲吻了她的额头，又要亲吻她的唇，手也在开始摸索起来。

“孩子还没睡呢！”小唐赶紧将我推开，朝儿子睡觉的炕间努努嘴。

我有些沮丧，但毕竟要接受了这现实，叹口气重又坐起来，去高低柜上取了一本书过来。

刚翻开上回看到的地方，小唐一把将出拽过去，甩手丢在床头柜上：“就不能好好说说话，不让你乱动就看书啊！”

“说什么？”

“怎么？跟我没话可说了？”小唐的脸上又堆满了不满，有些气呼呼地说，“这么多天才回来，就没有要对我说的什么事？”

“事倒是有啊，只是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或是不感兴趣啊！”

“你没说，怎么知道我不感兴趣？明明就是无话可说，却非要找为自己找个体面的借口，我还不知道你啊！”

“嘿嘿，知道还要听，你成心的吧……”我嬉笑着，伸手在小唐的腋窝里挠了两下，小唐反应过度般的急忙躲开，又瞅个机会，很狠踹了我一脚。

我立刻捂住被她揣疼了的大腿，龇牙咧嘴状。

放暑假了，单位也没什么事情可做，独自在校园里徜徉一阵，便往传达室那里走去。

看门的老大爷远远看到我，热情地向我招手——他喜欢跟人聊天，尤其在校园人迹减少的时候，他的这种热情似乎变得更加急切：“听说你去学习了？去这么些天啊！”

“嗯嗯嗯，偷偷跑回来的，还没学完呢！”我接了老大爷递过来的小矮凳，在传达室遮成的阴凉地里坐下，腿一伸，说道。

“学习好啊，是给自己充电——当老师就要不断学习……”

我乐呵呵地看着他，暗想，你哪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时髦想法，还真能与时俱进。

老大爷是之前孙副校长的岳父，送孙富凯校长到任，在校门口专门修建了个崭新的传达室之后，就一直住在这里。他很勤快，传达室北面与院墙之间的空地上，总是堆满了柴草，有他二女婿修剪下来的果树枝条，也有从北面小土山上拾来的柴草。

“听说小杨要调走了呢。”老大爷这里，总有些竟然的消息传出。

我一愣：“谁说的？”

“你大爷什么时候说过混话，诓过什么人啊——千真万确。”他一脸的认真，不由得人不相信。

我知道，这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此前我就隐约感觉到杨晓华会在暑假后有所动作。此前就知道，她不急着谈恋爱，就是一直在等待调到县城的机会，如今看来，她的机会还真的来了。

“早晚的事——大爷，你的消息还真灵通啊。”我说。

“那天她来我这耍了一会，是别人问她，她说的，好像还没最后确定，只是有谱了。”

细想起来，五年来，杨晓华还真是我工作中不可或缺的人，是她陪伴我一路走向我事业的顶峰。我由之前的“基本称职”教师，逐渐在语文课堂教学上披荆斩棘，成为全市小有名气的人，都是在这期间获得的。达标课，优质课，再到后来的教研室推行的课堂教学系列优质课评选活动中的最高级——创新课，都是在她的陪伴下取得的。

如今，她要调走了。

对她而言，这是她人生的重要转折点；对学校和学生而言，从此将要失去一名勤奋工作的好老师；对我而言呢？（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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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若有雷同实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