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年春节（三）

文/韦步峰

 

春节，是人扎堆的时间。

往往三五成群，往往挤满了一屋子人。其中不乏凝神谛听者，更不缺少津津乐道者。眉飞色舞之间，滔滔不绝之中，满满的都是祝愿，款款的都是真诚。

好事不断，真情涌现，这便是过年的另一种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越老越想起过去的样子——这些年，我经常想起这几个孩子，想他们小时候，想他们一个个结婚成家。如今他们生活、事业都很稳定，可我还是想起他们……”吃午饭的时候，初中迟同学的爸爸深有感触。

“是的，”我说，“人很强大，但唯独惧怕内心的孤独。年轻的时候，忙东忙西，每天有做不完的营生，当说身心疲惫，也无暇顾及自己的内心体验了；而今，一切归于宁静，也便有了这样的心情。”

我并不认为我说的这些属于什么高深莫测的哲理，倒是觉得它真实，朴实。

难道不是么？闲下来，往事悠悠；静下来，心潮却在翻滚。

心潮的确很神奇，往往可以延伸到无穷远；都说往事如烟，其实这“烟”不是淡，不是要散，而是混沌沌的，梳理不清，遥望却真。

真实得令人流连；杂糅得终于有些理不清头绪了呢！

我感慨老同学爸爸记忆力的强大，虽然跟我不是一个村子，但却能够将我生活了几十年的村子里的人、事、物记得那么清晰，说得那么具体。

记忆的真实，莫过于揪住一点往事说个不停，可以沉思，可以忘情畅快地开怀大笑。一切都在笑声里，一切都在这融融泄泄的氛围里。

早早从老家返回城里，为是的参加我96级学生的一个小型聚会。

早在几个月前，他们就着手准备了。散居在天南海北的他们，因了过年的习俗，纷纷赶回来，聚集在他们小时候的世界里。

然而过年又是单调的。

在重复了太多的祝愿，描画了更多的大小蓝图之后，终于能够安静下来的时候，孤独出现，单调上演。

与最感兴趣的人聚在一起，就一定是一种最纯真的热望了。

我喜欢浸沉浸在他们欢天喜地的世界里，在他们的身上，有我的青春，在他们的话语间，有我昔日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