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凶极恶（中）

——长篇连载小说《流年》146

文/韦步峰

说时迟那时快，一直在一旁盯着事态发展的老于“嗖”地一下冲上来，想摁住我的拳头，结果没抓住。“嘭”地一下，打在老于的手臂上，老于一咧嘴，双臂马上跟过来将我挡了出去。

我真得火气大了，抬腿向后将椅子蹬出老远，也指着他的鼻子：“你今天就是来打架的，是吧？！”

他楞在那里，脸憋得通红，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我向前跨出一步，炽烈的气焰持续往外冒：“来吧，动手啊，我等着呢！怪不得姜峰动不动就想对同学动手，有你这样的家长，爱打架就对了！”

这时候，办公室里其他在场的人，也陆续从惊愕里回过神来，纷纷走过来劝架。

趁此机会，我飞快查阅了一下学生信息登记表，找到姜峰那一栏：“姜同江，你给我听着，我没有说你儿子没教养，我只是在鞭策，在引导，在教育他！你不感恩倒也罢了，却来反咬一口——我也看得见了，任凭我再苦口婆心，任凭我煞费苦心，姜峰，充其量也就你这样的水平了！来啊，出手吧！”

我最终还是坐在别人为我搬过来的椅子上了，他们的干预，让我和姜峰爸爸之间的冲撞早已经成为了不可能。

我没再说话，但仍旧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众人又都朝着姜峰的爸爸劝说过去，年纪稍大一些的黄同林曾经是姜峰爸爸的老师，也闻讯赶了过来。姜峰爸爸也收起怒气，转而和善起来，对着黄老师连声称呼着“老师”。

不大一会儿工夫，办公室里已然聚集了十几号人。姜峰爸爸也坐下了，在距离我较远的位置。

下课铃声响了，不大一会儿，有学生进办公室，看到眼前这阵势，个个都吓得直愣愣的，大气不敢喘。

我想趁机喊来姜峰，做一番理论；但很快又放弃了这念头。

——动粗的，是他的爸爸，跟他没有多大关系，而且搞不好，从此形成阴影就不好了。

嘈嘈杂杂一阵过后，看看姜峰的爸爸也平息了怒气，围拢而来的人也纷纷散去。其他本办公室的人，也或许是因了刚才的惊吓，大多索性躲了出去，剩下已没几个人。

——老于一直在，就在我旁边。

“老姜，让你有话好好说，你不听，弄成现在的局面就好了？”老于也终于有些不耐烦，朝着姜峰的爸爸说道。

“于主任，他……他说话也噎人。”

“噎人你就动手打人啊？”我忽地抬起头，依旧凶巴巴地回了他一句。

“好好好，我最先动手，算我不对，你那么说姜峰就对啊？”

“你不觉得我们已经没有讨论姜峰那件事的必要了么？我告诉你，也就念姜峰是我的学生，如果看你刚才那架势，你的儿子我还不教了，你爱找谁教找谁去教吧！”

“怎么着，你还想为难我儿子？你没有权利不教！”他又直愣起头，瞪起眼珠子。

“哈哈哈，人家哪里说不教你儿子了……”众人哄笑起来。

见到此种情况，姜峰的爸爸又低头下去，好像终于明白过味儿来，跟别人小声说着话了。

思前想后，问题总是要解决，不如先不争强好胜，先将眼前的事处理好了，再收拾他也不迟。想到这里，我起头。

“姜同江，你过来，”我直呼其名，但声音平静了很多。 （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若有雷同实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