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初见

文/韦步峰

图片来自互联网（已编辑）
 

眼前宽阔的路面，很是平坦；路两边高低错落的楼宇，在夕阳下尽显柔媚。与那些看上去有些低矮的盘曲嶙峋的书目，遥相呼应出一片安详，更是一种优雅的格调。

我喜欢在这样的道路上飞驰。

只要握稳方向盘，心情尽可以随着流畅的奔驰，凸显一种安闲自在。

挂在脸上的，一定是优雅的样子，很惬意。

——我想是的。

平日里总是匆匆上下班，很少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许久没能来此旖旎处，领略初夏的风情了。

想想都可以感到满足，乘借2012亚沙会的东风，这里沿海滨一带，几乎是一夜之间，营造了一个极具现代气息而又不失民族色彩的都市。

我喜欢闲暇时，来此徜徉；让自己久居三点一线的单调环境里的心情，可以萌生畅快，收获满足。

路面上的车辆很少。

偶有路边公交车站牌那里，站着三两个等车的人。

他们没有忙碌的神色，没有急不可耐的焦灼。

他们的神情是轻松的，悠然起来，再配上优雅的装束，恬淡的线条，也注定成为一道海滨特有的风景。

我没有在这样的路边等过公交车的经历，但可以很分明地想象出这安闲，这自在。

风，静悄悄的。

那些别致的道边树和更低处的小花，仿佛依然浸在沉沉的午休之中，不忍心将它们惊醒，只神情地看它们一样，又默不作声，做遥远而轻柔的呵护了……

忽然，一对站在路边候车的青年男女，闯入我的视线。

男的有些侧脸，除却高挑的身材笔直地挺立，其面部表情看不分明；但通过正对着我来的方向的女孩的堆满淡淡的笑容的脸，也能猜出九分。

那孩子，手臂于身前低垂着，双手同握着小包，一脚在前，一脚在后，极轻盈地站在由红绿相间的水泥块铺成的路边，轻盈的上衣，很得体，再配上一条浅灰色的宽松长裤，宛如夏夜里初绽的百合，清新而典雅。

她的雅致的笑容，或松或紧，正专注地看着对面正说着话的男子的脸，没有丝毫的向外发散，只那么专注地看着，笑着。

他们的关系，一定并不密切

——我忽然对自己说。

可……似乎不太应该。

——我又暗暗反驳自己。

很快过了前面路口，车速又提高了10。

若太过亲密，注定不会有此得体的举止和笑容。

——我也终于有了说服自己那直觉形成的判断的理由。

那一定会有妩媚，或是恣意言谈，不加任何拘束。而正是这太随意的表情，可以暴露太多的任性。

而当任性终于失去了新鲜感，终于失去了包容。也就必然有更任性的举止来回应……

于是，放肆换来了不恭，任性与随意相伴。

忽然想起韩国女人。

她们往往正装等候深夜回家的丈夫；第二天清早，又早早梳洗打扮好，等待丈夫起床。

对自己如此精心的侍奉，其实是在保持一种新奇，在丈夫眼里，就始终保持一种新奇和优雅。

国人早就有“自己的孩子好，人家的老婆好”的戏谑之言。

尽管此话并无太多细品的价值，但毕竟反应了一个客观事实。

自己孩子好，无可厚非；然而男人常常觉得别人的老婆好，倒并不是一种对自己老婆的不尊重。

男人看到自己女人的时候，最多的，是她的趿拉着拖鞋，摸着惺的忪睡眼，走向卫生间，出来后，还可能顺口嘟哝一句：

怎么又将袜子乱丢，你就不能放进篮子里啊……

也有脾气急躁的：

这个家，在你眼里就是个宾馆、饭店，从不想着收拾一下，难道我就是你的仆人不成！

而男人眼里的别人的老婆，当然是穿戴整齐，雍容典雅。她们有得体的笑容和好听的温婉的声调……

男人，也终于丢掉了体面与风光，甚至更多时候的脏兮兮令女人极为不快。

更令女人懊恼的，是结了婚的男人，常常忘记一些重要的时间……

人，从初相遇到相知相爱，再到相守相伴，就情感而言，委实一种悲哀。

正如左手握右手，不用循声望过去，也知道对方脸上的表情，更知道其想说出的话了。

等待话语冲口而出，对方也就早准备好了应对的措施……

没有了端详，没有了关注，也就更没有了吸引。

年轻时，男人可以急灿灿地在众目睽睽里搂着女人；多年后，同样的男人对躺在身边要求抱抱的同一个女人，说出“你几岁了”的话，并不令人惊讶。

初相见，走远了。

——能再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