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看一眼风景

文/韦步峰

 SM-A3000手机2015年5月27日拍摄

时常透过身旁的窗子，看远处的世界，内心感触也跟着天气的阴晴变换而或明或暗。

仿佛懵懂着的心情，早就停靠在那里，极容易被眼前踊跃着的看不见的伟大的神力牵扯。

终于失却了原本的性情，失去了属于自己秉性的主张，盲目地，或有些迟疑，但毕竟被拉动，模糊着，有些脚步踉跄。

阴云密布，那些平日里早就看得习惯了的颜色和形状，倏地黯淡下去。

天与地，受了半空中塞满了的霾的蛊惑，都灰蒙蒙得像被涂抹了镜子背面的颜色，弥漫漫地，让空旷消失了广度和深度，只那么稀里糊涂地存在着。

拥堵起来，憋闷得厉害。

嘲弄、咒骂，都失去了作用力，仿佛一把锋利的匕首，气势汹汹地刺进一团松软的棉花……

——只留下气恼、愤懑，留给自己作为困惑的代价。

往日里的些许琐碎，竟然可以蒙了凄凉而来，阵阵掠起心头的酸楚。

悲由景生，原来可以如同离歌般无奈……

凄楚的雨滴，飘零的叶子，都已经远去。

仿佛置身在无边的秋夜，周身都是凝重的黑，伸手，不知触摸到什么；又仿佛身临不知高度的山峦，挪一下脚，就有跌落深渊的恐慌。

——我不是悲观的人，但悲观一直对我如影随形。

或许，这便是人生的又一个层面的诠释。

风起云散，湛蓝的天空就在眼前，朵朵浮动的云彩，正如我插上了翅膀的遐思，在清风里可以肆意招摇。

站在高山之巅了。

伸出手臂，可以拥抱整个世界；扯起喉咙，任由我高亢的嗓音，转山越谷，激荡出内心狂奔的豪迈。

更可以亲近海。

潮湿的风，吹来沁凉的水气，可以将衣衫浸湿，但却挡不住奔向海的怀抱的冲动。

任头发凌乱，任细软的沙子没过脚踝，调皮的贝壳冲出来，向我露出晶亮的问候。

即便什么都不做，隔着窗子，还可以点数远处的沟壑。

那长长的，如同银梭的咸水湖，尽管稚嫩，还不曾成为别人心目中的盛景，但在我，早已经沾满我太多清幽的沉思，渐渐成为我心中最靓丽、最贴心的陪伴。

至少，它懂我的心事，懂在我高兴起来的时候，会将天的颜色，云的轮廓捧送给我，让我顿生诗意的呵护与畅快的追想。

还有那田野，那伴着海岸线排列整齐的道旁树……

此刻，站立窗前，心意竟能随了不远处的白杨树叶子，在跳起轻快的舞步。

那些林林总总的往事，在经由我的心海，竟然都是转瞬即逝，仿佛在意了我的心情点数，在匆忙露了脸面之后，又去往各自该落脚的地方，留出更多的空白，让心意回旋，积淀，沉静出属于我的珍贵的悠闲。

天，真的很蓝。

我心，只能飞得更远。

带了两年的学生，又一个段落已经临近。几个月后的他们……不，几个月后的我，将会看到怎样的他们？

到那时，我的心情，还一如眼前般澄净？

或是会多了感慨，或许还能够遭遇欣喜……

——不去想，且留在窗口，多看一眼更远处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