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副板与破扇门

文/韦步峰

SM-A3000手机2015年4月15日拍摄 

情知不妙，下班后本欲立刻回家的我，忽然决定去体育场看看。

果不其然，正如我所料。那长长的队伍，有些混乱了。

口号稀里哗啦，步伐凌乱得令我怒从心中起。

本应该值班的人，只有一个站在体育场大门口的位置与其他部门的人闲谈；另外两个不知所踪。

远处，跑步的队伍显现出的凌乱与懈怠，少了关注的目光。

有一个班，甚至出现几个个子挺高的男生，聚在排尾，排得不齐，跑得不规范。

我在体育场边，站住了；向着他们由弯道跑过来的队伍，直直地迎了上去。

面目是怎样的狰狞，神色带了多少怒气，想必学生们都已经看到，马上调整着步伐，但为时已晚，我喊停了他们。

我很严厉地管束着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们的素质，到底该在什么时候体现出来？

是否，因我们的松懈、散漫而招致别人的蔑视之后，才幡然醒悟？

我平时告诫你们的规范、法则，都到哪里去了？

……

连珠炮一样的庞大反问气势，朝他们席卷过去。

他们有的脸上已经挂了汗珠，有的胸脯快速起伏着，大口喘着气。但这丝毫没能阻止我的诘责。

一张张稚嫩的脸上，也已经挂上了畏惧的颜色，怯生生地朝我看过来。

我没有批评你们所有人的意思，但你们之中的个别人，严重影响了你们的整体素质，我必须对此作出处理。

——XX班带回，XX和XX班罚跑两圈！

望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身影，我的心情陡然陷入深深的自责。

如果要怪，责任并不全在他们。

——期中考试刚考了一天，当他们有些疲倦地走出考场，心情猛得敞亮起来，出现点波动与狂躁，也属正常。

我理应给予他们更多一些的理解。

但我排斥这样的理解，也绝不会如此迁就他们。

我更加知道，真正让我怒火中烧的，是值班人员的缺位。

——我无法理解当一名工作者，缺失了职业操守，还能有什么？

我不擅长中庸之道，对那些不作为甚至简直可以称之为亵渎己之本分的做法，能够做到熟视无睹；眼见了，心烦了，却故作慈眉善目，神情圆滑得像尊佛。

我更不是圣人，可以思量着胸中的丘壑，头脑里却闪现了奇山异水，彩虹高挂，绚丽得犹如不如天堂，转瞬间悟出真、善、忍与假、丑、恶之间的逻辑联系，摆摆手，得出天地间至真至纯的至理名言之后，绝尘而去。

我有喜怒哀乐的本能，也有对外物象嬉笑怒骂的权利。

面对无所事事，整天介就想着于工作中捞取个人利益，而一旦殚精竭虑，果真赚取了心之所向往，便自此尾巴翘上天不说，大手一挥，面孔一变，逍遥自在若神人，任你工作安排，任你责任义务，统统可以视而不见，统统以我个人的喜好为根本出发点。心情好了，按时间上班；心情不好，管他子丑寅卯。

往回走的路上，还是余怒未消。

我辛辛苦苦给学生培养起来的好习惯，却在别人太多的不经意之间，在削弱，在淡化。

难道，非要到这些良好的习惯都荡然无存了，就有人心安理得了吗？

作为工作者应有的良知，到哪里去了！

小时候听到一句俗语，叫做：

——挣副板，破扇门。

一直没能准确理解这话的意思，恨恨想这刚才的事，却突然冒出了这句话。

——这应该是最好的诠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