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羊年春节【随笔】

标签:
村官村子羊年秧歌三哥 |
分类: 乡土情怀_春节漫笔 |
我的羊年春节Ⅶ
文/韦步峰
由村民选举自己的村官,是农村民主改革进程中的一件大事。
体现了村民直接当家作主,自己村子里的事物自己说了算的发展方向。
然而在实际操作中,在实行村民选举这些年所暴露出来的弊端,村民选举发生了令人困惑的质变。
很多人,想当村官,就要花钱买选票。少则几十,多则成百上千——在有的村子,还出现过两、三万元一张选票的“壮举”。
相机而动,派出心腹干将怀揣巨款,大行拉票之能事;
拉帮结派,处心积虑灵活分析形势,一副取义成仁相。
当选的,神采飞扬,言之凿凿铺宏图;
落败者,垂头丧气,痛定思痛藏心思。
花这么多钱,当一个村子里的小官,并不是神经不正常。
这些靠花钱上台的村官,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都不是为老百姓做有意义的实事——而是将当村官看作是赚钱的机会,发财的途径。
为选举花掉的钱,上台后就要想尽一切办法捞回来,否则便做了赔本的买卖。
怎么捞钱?
批宅基地是秃头上的虱子,没人傻到连这些钱也去侵吞;土地转让,房屋格局规划及开发,兴修水利,疏通街衢,绝对大有油水可赚。
贪图小利而让村子里的公共财产流失,是愚昧还是麻木?
谁上台都是贪,谁给钱多选谁。
横竖都是一样,有本事你去当。
……
花钱上台捞油水,已经成了村民们的共识。在无力避免的情况下,只能听之任之。
这难道是村民们谋求的民主,是国家行政改革的初衷?
天使与魔鬼却同时闭上了眼。于我的心头蒙上了厚重的霾,久而不去。
去看秧歌吧?
有什么好看,瞎跑一通,不如回家看电视!
如今的秧歌只剩下跑场子,只剩下游村串户挣点经济利益。
那些忙着去看的人,不是真的喜欢看跑场子。
而是在找寻当年的感觉。
找不到,就一直找下去。闲着也是闲着,借此打发节日期间的寂寥而已。
在所有节日里,唯独过春节的时候,各商铺停止营业——春节地位之显赫,可见一斑。
但这被停止的背后,是冷清,是萧条。
用安安静静过大年,来换取商贸停滞,繁华落幕,确也是一种令人费解的现象。
各种鲜花节、水果节,各地冠以各种名号的旅游节,哪一个不伴随着庞大的经济市场的兴隆呢!
不如该营业的营业,该过年的过年。过年与营业本无本质的矛盾冲突。加之过年的时候,口袋里的钱多,也的确是促进买卖流通的大好时机。
还有两家没去问好,问完好再说吧。我说。
但心里,儿时的欢笑,对秧歌这种民间艺术形式的尊重,与越来越淡的年味一起,正在逐渐远去。
直到从三哥家里出来,我才记起三哥已于年前病故。
我这三哥经济头脑最灵活,做了一辈子的小买卖。是村里最先拔起的两层楼的主人。
八十多岁的他,并无多少文化知识,但却放下秤钩子,就喊出价格;能一口气喊出许多大地方的路线和名胜。他曾一天里步行往青岛、潍坊一个来回,且肩挑背扛手推的东西很多。
他是与爸爸同一个爷爷的我的芝勤大伯的第三子。
老大(与同是光棍的大儿子住在一处,我们没去看望)现年九十多岁,除了耳聋,头脑依然清醒;老二是革命烈士,单名一个钰字。无缘相见,只是在烈士墓看到他的墓前并无祭奠,心中涌起过怅惘和愤懑。
每每此时,爸爸也很生气,常看着冷清的墓碑,恨恨连声。
长眠于地的烈士的亲兄弟多年不曾上坟,其晚辈疏忽、忘记、淡漠,只能说可以理解了。
但又暴露出村子里对烈士墓经管的不善的弊端来……
芝勤大伯的亲兄弟,芝俭二伯父,有四个儿子。
老大已故(前文已述),老二、老三居城里,老家只留下为村里的秧歌队吹了一辈子唢呐的老四。
那就往他家去看看吧。
2015年2月22日 于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