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声

文/韦步峰

OPPO T29手机 2014/9/5 14:51拍摄
 

按理，应该继续我的《154.9公里》，有关心我和我的儿子的朋友、同事、博友在期待，但我必须知道，有比这个更重要事情，在一直等着我去表述。

——题记

还有不到一小时下班，我从队列比赛场地回来，有些兴奋也终于带着疲惫的神情，霍地坐进椅子里。简短的喘息过后，毕竟有些释然地，将那挂了好多天的哨子，从脖子上摘了下来。有些小心，也或许是带着郑重，将它放进抽屉里，仿佛浸在了浓烈的没有明天的伤感里。

暑假前，升级考前的最后一节语文课课堂上，我对任教班的学生们，曾满怀踌躇地说过将不再继续带他们的话。我并没有很充分的根据，但知道自己心里毕竟怀了不舍。我曾连续三年，将我辛苦带出来的，被全校公认优秀的学生们，拱手让与他人，尽管不甘但也无计可施。也许这捉弄也定势了我的思维，凡经我努力锻造出来的学生，总有被迫撒手的必然。我舍不得他们。我亲手训练队列，亲自教他们就餐的“法则”，就连走路、端坐的姿势，我也曾不厌其烦……看着他们对我友好又怀念的神情，幽幽的痛，终于惹我想起曾经的无奈。我不是决策者，但必须是执行者。特殊的任职，让我失去了一名普通工作者也该有的表述自己意愿的权利。

暑假后的新学年，我爆了一个令自己强烈震撼的冷门——终于有机会继续带着我的2012级。我亲手在全校为他们挑选了班主任、课任教师，又将他们依照学习成绩，参考平日表现，重新划分成不同的班，再集合起来的时候，便是队列训练了。我是竭力反对动用国家武装力量训练学生队列的人，在我看来，每学年初开展的队列训练，是学生与老师最直接，最干脆，最充分接触的机会，充分利用这机会，将有利于一学年的教学和学习生活。于是，我又一次担任了他们的队列训练教官。发号施令的，便是这哨子。

终于有新任班主任表示出惊奇了，我站在走廊里的一声哨响，立刻就有班长冲出来探问究竟。我的学生们的这种绝对有素的习惯，连我也倍感自豪。这哨声，升国旗响过；这哨声，防震演练响过；这哨声，特别通知也响过。这是一声特殊的呼喊，更是我关爱心情的特别描述。我需要这哨声，我的学生们也需要。站在排着整齐的队列的我的学生们面前，我的胸前挂着这哨子。齐步走、跑步走，他们能听出“一二一”和“立定”，更能听出集合和解散的意图。习惯了这哨声，也包括我。

头顶着烈日，我不厌其烦地将队列动作要领反复讲解、示范，忍着劳累，我与我的学生们同呼吸。我的面前，是一张张充满活力的脸，我的心中，有必须将他们打造成具有刚毅的性格和耐劳精神的希望。每当我发出高亢的口令，他们的快速而精准的动作，总令我欣喜和感动；我的讲解是演说，他们的动作是执着。

他们的脖子晒红了，我的脸膛跟着着色；他们的汗珠挂满脸颊，我的衣衫也湿了几回回。我的早已经有些嘶哑了的嗓音，也必然换来他们的威武与雄壮；我的严格与严谨，尽管令他们腿酸、腹痛，但换来的，是惊动四座的卓然不群、流畅洒脱。我应该为他们的成功而喝彩，应该为我继续有他们而欣慰。

“起立——”、“后移——”、“端凳——”面对神情饱满的他们，我再一次发出只有他们能听懂的口令。“刷——刷——刷——卡！”，一切都还是那么流畅，都那么令我感动。“我们已经创造了至少两项辉煌；新学年，我有决心带着你们，继续创造永远属于你们，也必须属于你们的新的更大、更多、更高的辉煌！”队列比赛结束后，哨声响过，我说。（敬请等待《哨声Ⅱ》）

 OPPO T29手机 2014/9/5 15:28拍摄 Adobe Photoshop CS6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