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月【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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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心语独白_散文随笔 |
那些年月
文/韦步峰
重建我的学生群,绝对缘于偶然的念头。我不曾教过的94级一女生,邀请我加入了她们那一届的同学群。看着那些我倍感陌生的名字,忽地想起我教过的,那些俏丽的、憨厚的、果敢的、调皮的、刚毅的、纤弱的面孔,他们的样子一下子鲜活起来,甚至正要说出稚嫩的话来,露出甜甜的笑了。
几乎用不着沉思,将那原本算是闲置的群拿过来就用。我试着邀请了几个是我QQ好友的学生。他们分属于我在不同年代、不同单位里教过的学生,按理说加到一起,会有些不妥,但在我,似乎更看重他们都是我的学生的事实,至于他们之间是否会隔着陌生,我的确没想很多。先期加进群里的人并不多,但随后发生的事情令我着实惊讶无比。他们之中的几个人,竟然连续往群里拉人。不一会儿,群里就热闹了,那些我当年教过的学生,纷纷浮出水面,说起来亲切的想念的话来了,令我有些招架不住。
我怀念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光,无论时隔九年、十四年,还是甚而至于的二十多年,都清晰得恍如我的昨日。尽管我早在1991年就参加了工作,但作为真正带班任班主任,还是推迟了两年。尽管1991年毕业的1989届和1992年毕业的1990届学生,也会喊我老师,但我还是情愿将自己的从教生涯从1993年算起。
1993年,我不再担任新单位干事职务,转而接手一届新生,而且做了四班的班主任,而且这一届学生,从初一到初三没有重新编过班——这绝对是教育行业里的奇谈怪论。但它真的就那么发生了,而且这届学生,我一带就是三年。三年里,我兼任两个班的语文课,与那帮学生结下了深厚的情意,我确实很想继续往上跟,但初三学年结束后,我便被打回到了初二,任教1996级了。关于当年我的不曾被重用到初四,我始终认为不是我教学成绩的不济,而是想任教毕业班的人很多,而且很有力。
我只好调整自己的心态,俯下身子重新将崭新的担子挑起。1995级是我课堂授课水平大幅度提高的一级——此前,我的课堂教学由赶了末班车的“达标课”,仅过一年就升级成了“优质课”——一举拿下了“创新课”。我的在课堂教学上的一路凯歌,多多少少跟我的教学成绩有些关联。记得当年邻校一位女常胜将军,曾不无感慨地与人喟叹:教学成绩争了多年第一的自己,竟然会栽在一个毛头小子的手里。这毛头小子,便是我。1995级,我又带了三年,但到初四时,我却失去了继续担任班主任的机会,原因还是“很多”,“很有力”。
1999年,我继续留任毕业班,而且平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担任了毕业班的班主任。这一次接手的是1996级,也是被我爆出冷门的一级。我班的重点高中升学数,差一点成了另一个被广大师生、学生家长们一致亲睐的班的两倍。后来,我的再没有在毕业班任班主任,是在2000年送走1996级之后,被提拔成了领导干部,于是1997级成了我在那所学校最后的精彩。
八年,先后接手1993、1995、1996、1997四届学生(我到现在也还是没有完全搞明白这其中的届次分配是否正确,但按照某些关键年的倒推,也只能是这样的结果)。2001年夏天,我更换了工作单位,去了前文所说的邻校担任2001级的教育教学工作,又是连续的两年。那就是从这一届,我开始分管学校的语文教研工作,结合校长 “读一本好书,影响孩子一生” 的善良意图和我当时对语文阅读与写作的理解,我做了大胆的尝试。两年里,我制造了一个阅读教学的小浪潮,经我开办文学社,办社刊、手抄报,积极向报刊投稿等一系列折腾。后来,2001级,让我带出来一大批文学爱好者。记得在一次全市组织的“XX杯”征文大赛中,全市唯一一个1500元现金的特等奖和若干几百元现金不等的一、二等奖就诞生在2001级。五年之后,就又被调剂了单位。期间,还担任过2002级两年的级部主任和2003级两个班的语文教学。
再次换单位,是在2006年秋天,这一次接手的是初二的教育教学工作及全校的语文教研,又接触了当时的初二2005级。一年后,在险些丢掉主管部门工作的刀锋上,又转而主管初一新生2007级,这一管又是连续的三年。2010年开始,连续三年留任初三,先后主管2008级、2009级、2010级。终于结束多年“蹲级”初三的的历史,转而主管2012级,是在去年。在这一个八年里,竟然接手六届学生,可谓上了快车道。但自2006年接手的这些学生毕竟还在求学的道路上一路匆忙,我不想用“群的意念”去给他们束缚,那就让我的目光更多一些的关注我来时的路上,看过的风景、听到的清脆吧。
细想起来,二十三年的教学历程,先后任教或主管了共十二届学生,值得欣喜,我真心以为。看着群里的他们或情意或新鲜地,在群里热火朝天,我有些陶醉了。颇具感慨:我的那些学生们,我都记得。怕自己将来得了老年痴呆,就先组建了这个群——我可不想失去你们。2002级一女生马上接口:老师,会不会很有成就感?
我当然有成就感,面对已散布在全国各地从事各行各业的我当年的学生们,自然有说不出来的自豪。他们是从我的眼神里,成长起来的……瞬间,当年那些年月的辛劳,似乎都已经烟消云散。尽管如他们所说我的“幸福感是以自己的青春为代价”,但我认为值得。我的青春的确逝去,是人生的必然规律,跟出生、死亡一样的普通,但与那些将青春赌在金钱、仕途、名利场的人相比,我收获了满满的想念和敬重——我是绝对的富翁。
守着窗前,看天空拉起漫长的流云;听着涛声,想着凝重而又豁然明朗的心事——那些年月,真的值得。

1996级毕业照——当时我的班主任。(Canon PowerShot SX500 IS翻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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