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      步

文/韦步峰

很巧，当初我很偶然地从书架上抽出余秋雨先生的《中国文脉》和《何谓文化》两本书的时候，并没有发觉它们分属两个书系。同是黑色的封皮和都印有“长江文艺”字样的落款，迫使我将它们当做“余秋雨书系”中的两卷，毕竟没什么过错。但最终让我不假思索地将其收入囊中，还是因了粗略翻阅后的那份来自余先生文笔的亲切和他作为学者的对文学、历史、艺术、伦理、文明等领域的博学。

当年，我就是怀了这样的亲切，一口气读完了余先生的《借我一生》，悠悠岁月留下的痕迹，幽幽怀想流泻出来的情意，竟然迎合了我对那些年月的支离破碎的感触，那么直接，那么有吸引力，我如饥似渴。但此后虽也翻阅过他的《霜冷长河》和《山居笔记》，但都因时间紧张和精力不济的欺人借口，未能领略其要旨，搁置的时间久了，怕是连皮毛都不能触及了。

我感慨过余先生做人的低调，羡慕他作为学者的大家风范，更加叹服他早年能避开乱世，博览历代典籍，饱吸文史给养人生经历。面对社会曾带给他家人的磨难，竟用一种沉静的心态去搁置，去化解；面对众人对他辞去要职的疑惑，他竟用一种高雅的气质，义无反顾地勇气，投身于中国乃至世界文明、艺术的考察、研究行动中去了；而当他历经艰难，沿着人类各大文明的遗迹，完成了世界上最伟大的文明考察的壮举后踏入国门，依然能用伟岸的态度面对不少人对他发起的责难，令我钦佩不已。

面对小人的围诼，面对别有用心的陷害，这是怎样的一种傲然挺立的姿态，这是怎样的一种大爱情怀！我刚开通新浪博客的时候，余先生也有新浪博客，我怀着深深的敬意，看过很多篇先生的博文，也怀着暗自恨恨的情感，去在意那些肆无忌惮地对先生实施攻击的言辞。我曾写过声援先生的文字，尽管微不足道，但我愿意去为我所爱戴的一名学者做点事。后来，余先生关闭了自己的新浪博客，关闭得很彻底，没有名字，没有博文，只留下那浩瀚的犹如天文数字的点击率，扬长而去。我感觉到了先生的独特的处世态度，不屑于同那些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肆意放毒的人对峙，为自己，也为他们。

有人类社会以来，攻击就从没有停止过。这仿佛是人世间普遍存在的再普通不过的社会现象，由此我想起两件事。当年，我对易中天先生在央视“百家讲坛”关于“三国”评论的某个观点有不同看法，就在我新浪博客里做了简单的表述。令我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一些义愤填膺的“匿名”人士，对我的这篇博文，实施了狂轰乱炸，其疯狂的程度，令我惊叹不已。网络的力量，太神奇！我们周围的很多人，遇到令不开心的事情，遇到跟自己持不同看法的人，不是心平气和去交流，而是采取谩骂、攻击、诽谤的方式，由来已久。我涉足语聊室的年份也不少了，面对这种司空见惯的泄愤方式，我最终采用了我的一个网友的观点：礼物不要，还是送礼人的。也曾在当年，因我主管的区域内的一名工作人员与人交恶，令人家不开心了。人家便使用专门购买来的一个软件，不间断地在几乎所有的语聊室里，对我的工作人员和我，进行轮番攻击、谩骂，其言之恶毒，用词之污浊，前所未有。不少好心人带着骂我的言语，专程告知，我竟呵呵一笑：无他，骂去吧，我不在意。转身，对困惑不已的我的工作人员说：被狗咬了，能趴下去咬狗？

周恩来总理在文革期间巧妙周旋，最终让大学教学秩序逐渐恢复；巴金老先生顶着文痞的攻击、陷害，依然一个文学泰斗的人格魅力；洛阳城外的铁匠铺，戍边军营里的嗜酒尉官；李白的无奈，王维的绝处逢生；罗马的假日，蚩尤的后代；法显、玄奘的足迹，敦煌藏经的被盗……跟随余先生的脚步，我知道了更多从未知道的事情。看完了《中国文脉》和《何谓文化》之后，又赶紧去书店抢来《千年一叹》，读完后，原本打算读它的续集《行者无疆》，但此时，有朋友自远方寄来我无力购得的书。我立刻放下了这个不同版本的《行者无疆》，暂时取消了去欧洲观光的计划，捧起这本凝聚太多华夏神韵的《山河之书》。长白山天池来了，三星堆来了，承德避暑山庄来了……

我知道，我无法将余先生的这套 “余秋雨书系”（十八卷）收集齐全，即便是真的有幸一一获得，以我浅陋的知识和拙劣的认知能力，也是万万消化不了的。但我有一个心愿，尽可能多的跟随余先生的文字，在华夏走走，去域外走走……如果可能，我很想寻了先生的脚步，去先生笔下的中华文明的发源地、转折地、会聚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