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    步

文/韦步峰

真好，雨后的街道。一切都仿佛在崭新中呢喃，不一样的安逸，不一样的清新。

淅淅沥沥的小雨，从昨天后半夜开始，下了整整一天。给久旱的大地带来了更多的生机。而眼前，却是比往日宽阔了许多的大街。那些一到傍晚，便无休止挤占马路的烧烤摊，没有了踪迹。这景象很令我感动。

无论是鼓风机的噪音，还是炭火的闪烁，连同那些错落的桌椅和简易帐篷，从来就是夜晚街道上的主角。在它们主宰的世界里，也从来不缺喧哗与晕眩。那些聚在一起，擎着酒瓶子豪语的男男女女，似乎并不在意安静在退却。偶有几个闲散的，也多半站在占去大半个车道的烧烤摊前，指指点点，等候着炙热的肉串被装入塑料袋。每当这时候，天空被忽略了，那些被修剪得少了高耸，多了低矮的法桐也被忽略了。哪怕是新长出来的嫩芽和偶然掠过的鸟雀，统统不敌这躁人的繁华。

我的在晚饭后很少下楼，也多半是因为，这世界并不缺少一个纯粹的散步者。那些摊位太繁忙，那些行人太执着。

而今，我站了楼下。极目更远处的世界，这久违的宽敞与辽远，让我一下子感激起来。那绿得逼眼的叶子，那红得悦目的霓虹，在傍晚时分交相辉映，烘托着即将到来的夜的安宁。

我想到原野，想到那浸在湿漉漉水气里的连绵的远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