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     徊

文/韦步峰

 

很多时候，回念年轻时候的梦，有清风流水，有云淡月明，全然不是中年面对的现实；也曾继续憧憬那个年轻时就一直渴望的梦，有繁星春水，有柳暗花明。

现在应该是失意的季节，对年轻而言，有太多的落寞在游走，存了足不出户的困扰，拥了无可奈何花落去的寂寞，也荡漾了无人知是燕归来的孤独；现在又是彷徨的时刻，面对远方连绵的山峦和近处澄澈的流水，有一滴泪已经启程。

歪在座椅上，用了呆滞的目光审视自己眼前的生活。有风有雨有苍茫；有阴有晴有辉煌——难道这就是我生活的全部？问过自己，也怀了更多的惆怅。思忖中，有一个邪恶之徒的模样跳出来，朝慎独刺上致命的一剑，然后狞笑的面孔消失在惨白的月色，蒙了朦胧，透着清晰。想在月的幽静里擦拭干净，又感觉已经深深烙刻已经入骨髓。那迈着四方步款款而来的，一定是读过几本闲书便顶了秀才的酸相舞文弄墨，站在有卵石的小河边，踮起脚跟张望明月的皎洁，挥挥衣袖权作天涯沦落人。

我是怎样的一个人？邪恶奔来，吼着恼人的噪声，全然愤青，全然暴徒；酸相上来，倒也哼哼唧唧一番过后，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庞做天真渴求状，期待着那年轻时候的梦的延续……

——人，难道都是奇怪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回头看来时的路，横着竖着，已经丛生了杂草，间或也有调皮的野花在耀眼；放眼前方的路，有幽深的莫名也似乎有路灯在闪烁。守着近乎荒芜的青春，朝也许有些狂躁的中年迈步，那目的地果真苍凉？

不去想，不情愿亦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