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的无奈

文/韦步峰

盯着远处湛蓝的天空，及其下毕竟柔嫩了些的还算是光秃秃的树枝在摇曳，我的呵欠一个接着一个。

困倦袭来，有时候是不可抗拒的，全身如同被极狠毒的蚊虫叮咬在最为无可奈何的部位，难忍，难受至极！忙不迭撤了线，关了灯，急急乎逃到床上来一个小心翼翼的侧卧——不敢正儿八经仰卧，担心这太过安逸的舒适会让我彻底从瞌睡中挣脱出来，倘若换了回味与思考这抵消困倦的利器，后果当然不堪设想。

但现在是白天，正有明亮的阳光照射在雪白的墙壁上，白亮亮的有些刺眼。窗子外头是晃来晃去都不知道疲倦的松柏在展示自己臃肿的形体——也许是出于无聊，也许是在跟盘旋着挑逗它们的风儿弄情，但它们能够点缀在白墙与红屋顶的世界里，还真的给横在慵懒的春日晴空下的世界增添了不少的悠闲。

然而我却涌起一股无奈。

怀想起刚刚与我擦肩的漫长的冬季，心中未免多了发憷的情绪。有细心的人统计过，刨开无关痛痒的零星小雨雪不算，已经连续七个月没有下一场透彻的雨水了。这绝对不是一般的无奈，而是可以算作是能够招致极度恐惧的感觉了。

早先在驳斥来自西方预言家“世界末日”言论的时候，自己也曾毫不客气地历数异端无稽言辞的滑稽，而现在呢？地震，泥石流，海啸，核爆炸，经济制裁与军事打击……诸如此类的来自自然和人为的灾难，禁不住让我停止了对那些灾难论调的抨击，转而细细思量蒙络心头的无奈了。

或许真的要“末日”了，眼前的湛蓝与洁白，黑绿与干涸是真的可以从此被无情地抹掉的吗？

当然不会！

刚刚申报了“城市志愿者”的我还没有在亚沙会上履行自己的职责；刚刚从我严厉的目光中体味到深沉的关爱的孩子们还有更多的路要走，需要回过头来向我做认真的咨询；还没有被我尽收眼底的大好河山的壮美依然在期待着我贪婪的眼神和蹒跚的脚步……

无奈是一种无能，一种在闲暇里自己试图挣脱不快的借口，倘若忙碌起来，无奈便无影可寻。如此一来，这来自闲暇的无奈的确是可恶至极，伤了勇气，败了执着，就连一直以来都被我引为自豪的自信心也正在被雕琢得美丽异常但又脆弱无比。丢下这悠闲，钻进忙碌中去吧，不单单有了收获的满足，还可以摆脱这无奈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