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44:班主任小忆【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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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小忆
文/韦步峰
女生们得势是从班主任换成刘月琛开始的。他留着两撇小黑胡子,走起路来一撇一撇的,大概是因为太过清瘦,双腿自然形成的很明显的“O”形终于成为他最典型的特征。听女生们说,他有一个恋爱多年的女友也是师范教师,不过相距很远,而且他也是早晚要想办法调过去团聚的。
女生们煞有介事地陈述,让我这个本该跟班主任关系很密切的班长很多次陷入一种很尴尬的境地。搞不懂这班主任都什么时候说的这些,不过后来我还真的弄明白了:周日他的身边总有我们班的女生在帮他收拾卫生。反正我也不会这么勤快地替人收拾卫生,索性不去眼馋这层关系的密切。
全班的事务依旧大部分由我在搭理,遇到重大问题我依然秉承着在鲁虹彩老师麾下养成的请示习惯来请示。他也蛮痛快的,我主动提出的建议绝大多数都能很利索地答应。然而后来从他调走后的继任万作英那里知道的一件事让我很不快。
万,是我在师范的最后一任班主任,也是任职时间最长给我印象最深的一位。他带着大黑框眼镜,也是清瘦的面容,只是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似乎藏了太多的玄机让我琢磨不定。说话时习惯性的仰起脸,而眼睛又总是向下扫视我们的反应,这样脸越仰眼睛越向下,每每看时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累。但他的声音是悠长的,几乎是带了太多的思考而飘忽不定的味道。
连同带过班的高桂珍算在内,我共有四任班主任。鲁虹彩是我师范时启蒙老师,也是至今珍藏于心最为感激的一位。高桂珍在她休产假的时候代理过一段时间,不过她扬起头瞪大眼睛说话的表情我不大喜欢,往往是看了她高高擎在后面的发髻使劲晃悠度过了她的课堂。在她身上曾经发生过一起刺伤案,一天夜里她去操场东边的厕所遭遇潜伏在那里的一名无业人士,结果周身被连刺了几刀(记得是7刀)。保卫科干事一直追击到东关也没能将案犯抓住,案件侦破情况我们不得而知,只是去看望正在休养的高,看到她有些苍白的脸色印象很深刻。
万作英老师大概担任了两年的班主任,期间班级里很多重大事件几乎都都经我的手办理。就连他刚出生的女儿娇娇的户口也是我代为到城乡派出所办理注册手续的,我曾骑着单车往返10余公里去给他打煤球,也曾丢了休息时间陪他家的客人一起吃酒。而且,我们带了几个男生冒雨在他当时居住的家属房门口垒起来一个专门用作厨房的小屋,那是我第一次做泥瓦匠。我们和灰、搬砖,砌墙,手上被狠毒的氢氧化钙烧去了一层皮,小房子垒起来之后很久才逐渐恢复。然而那小房子倒也坚固,后来我们还在里面亲自下厨。
万跟我私下里闲聊,说到他的前任刘月琛曾经跟他建议罢免我的班长职务,理由是我这个人很难控制,只是因为一时间没有找到比我更为合适的人选才拖延了下来,后来因为熟悉和认可也就没有必要听信他当初的忠告了。这话令我很震惊,我究竟是不是很“难控制”我不得而知,但作为离任的刘毫无保留地向万建议大有假人之手的意图,肯定是我在什么地方得罪过他。也许是早操我管得太严,女生请假被我接连拒绝而最终让她们在他面前参了我一本,也许是我对他更多的临时决定多了太多的思考的缘故。而且我更加震惊万的“坦率”,并且隐约感觉到这“坦率”之中似乎多了需要我对其付出更大感激的意味。我记得当时是苦笑了一下的,看看我的反应,他接下来的话语也印证了我的猜测。
其实我是知道的,班级里每月截留下来的班费是一个很庞大的可以灵活处理的数字,搞活动发奖励,能动用班费的权利实在是一份肥差。而掌管班费的生活委员周慧美老好人一个,是一个谁都可以放心大胆训斥而绝不会遭到半点抵抗的角色。而我总也对那些盖了各种小章儿的班级存折不感兴趣,只是在万递过来的发票上签字后交给周,至于周什么时候将现金交给万,给多少,我一概不去过问。但也就是从那时起,我知道购买商品是可以多开发票金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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