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客二（13）

文/韦步峰

等到杨辉他们急火火赶到码头，正有将要开到对面陆地的两艘快艇泊在那里。远远的杨辉一声招呼，让在收缆绳的两名驾驶员停下来等候。但快艇已经将要满员，承载不下杨辉一干人，本来露出欢欣神色的杨辉的脸再一次布满愁云。于是杨辉又央其中一艘快艇在到达对岸后再回来一趟，杨辉愿意出双倍的钱。进出田横岛的居民，是不收费的，但游客没有这待遇。

看着杨辉焦灼的样子，小厼一直默不作声，当她终于跟来时一样坐上了跟杨辉邻座的最后一班快艇驶离田横岛的时候，仰起头悄声问杨辉：

“这么急着回去……是不是有事？”

“唔，嗯，是的……”杨辉并没有低头，依然双目紧盯着越来越近的对岸陆地码头，“有点事……”

至于有什么事，小厼想问，但看到杨辉并不热衷解答，转头看着匆匆掠向身后的飞溅而起的海浪，黯然神伤，做了一个努力，已经填满眼球周围的眼泪终于没有落下来。又故作自然地举起左手，用握拳隆起的食指关节擦拭了两下鼻翼。

杨辉继续紧盯着对岸，看看终于靠近从栈桥延伸到海水里的台阶，他松了一口气，搀着小厼站在快艇的右前舷招呼大家小心登上栈桥。小厼战战兢兢地迈过高低起伏的缆绳，一只脚刚踏上石阶，一下子单膝跪倒，整个身体努力前倾趴在同样是湿漉漉的栈桥墙体上，被紧跟而来的杨辉一把拉起，几乎是被拎着上到栈桥。

“精力集中点不好吗！”杨辉几乎是呵斥的声音。

小厼脸色煞白，嘴唇有些发抖，手上沾了不少苔藓，双手悬空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其他几个同伴陆续上得栈桥，纷纷抱怨司机驾船技术的低劣，停泊的角度太刁钻，害得他们心惊肉跳。

“终于出来了，如果再晚一些，今晚我们只能住在岛上的宾馆了……”杨辉似乎是总结又似乎是终于找到了轻松的理由。

“住在岛上才好呢！”小厼跟得很近，紧盯着杨辉，“岛上的‘夜生活’是什么样的？”

“岛中心有一块可以燃起篝火唱歌跳舞的空地，还可以看电影——但需要包场子……”

“哇——好喜欢哦！”瓷娃娃跟着小厼起哄般的喝彩，“杨辉你好小气，还东道主……”

“得，还是出来敞亮——万一天气突变在岛上多危险啊，是吧？杨辉。”

杨辉朝帮他解围的平阳先生飘过来一丝不屑的神色，继续说道：“危险倒不至于，只是咱们没有必要耽误这宝贵的时间——如果住在岛上，明天上午八点钟以后才有船进出，而我们去崂山出发的时间是七点……”

“对哦，去崂山！去崂山！”

“呵呵，差点把这事给忘了！”蓝雁慢悠悠地说道，“这次聚会，无论在什么地方，灰灰都是很尽心很尽力的，咱们应该感谢他……”

“怎么感谢？”小厼说道，“说说话就行了啊，雁姐姐？”

“当然不是喽——更何况咱有小厼这美女……嘿嘿——”银毛狮王眯缝着眼睛插话道。

众人出了栈桥上了车，直奔宾馆，一路上谈论着田横岛见闻。

薛莉似乎有些不满，但她没有对许谦说很多，在简单“发泄”了一番之后，见许谦很久都没有回复，就下了线，拎着风衣出了门。午后的太阳很有些暖意，薛莉开着车上了大街，看看接薇薇的时间尚早，忽然想起很久都没去的健身馆了。

【未完待续】

本故事涉及之人名、地名及情节，

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