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文化课老师们

文/韦步峰

很快，军训结束后，我便不能用很优雅的心情洒脱地遛街了，因为“多如牛毛”的文化课接连开课了。

“语文基础知识（简称“语基”）”，全都是枯燥的语法，拼音、词汇、句子、修辞……这些超级抽象的“物种”的撒播者名字叫高老师，是一个矮个子的小女人。她留着长发，而且将它们束起来在脑后高高地捆成一束，形成一个高高上翘的辫子不是辫子，发髻不是发髻的形状，跟她的个子映衬起来，显得有些滑稽。大眼睛，有很执着的坚韧精神。上课的时候喜欢在讲台下面，最前排女生们周围转来转去。偶有机会踱步到我跟前，我也是怕了她的训诫而绝对不敢抬头跟她的目光相接。高老师很年轻，以至于她是不少女生敬佩的偶像，但在我，她只是一名传授知识的老师。后来班主任鲁老师休产假，她便代理了我们班。

“二次函数”，我最头疼的科目，但讲起课来有着清脆悦耳的声音的毕老师，着实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她几乎不看我们的眼睛，总是用了高八度的音调毫不客气地将那些一看就令人触目惊心的函数题目灌输到我们的耳朵里。后来我发现，即便是我紧跟着她的声音跑得再快，也还是会大汗淋地叫苦连天。后来，她讲的课程内容逐渐发展成为我听天书般的神秘了。

“立体几何”，我的至爱。但讲授这门课的老师跟蒋介石的姓谐音，而且他的名字让我们无法不想起蒋介石。姜老师秃顶，清瘦矍铄，但讲课的声音显得很是内功深厚。他的最拿手的本事，是不依靠圆规直接在黑板上画圆。而且总是将画过的前一笔线条改来改去，弄到很费劲的时候，我不由自主的想站起来给老先生一个“何不直接用圆规，也许还能节约点时间”的建议，但看到他乐此不彼的执着，也就放弃了自己的冲动。再说，省出时间来，又能做什么用呢？

“物理学”，曾经是我的最爱，教授这门课的老师姓王，很憨厚的一个人，笑起来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但我总以为他是很有心计的主儿。作为后来荣任七班班主任的他，总能够跟他班的学生打成一片，而且我记得他曾经让我们班赔偿过他班坏掉的录音机。因为太多的“宇宙速度”我终于决定舍弃我当初的挚友——物理学。但我总是试图纠正因为他的憨笑才让我做出如此艰难决断的事实，但毕竟还是找不到更加有说服力的理由。

“化学”，这个分子式一大片的学科，竟然是一个高挑个子的姚老师。无论怎么辩解，我始终认为她最拿手的专业应该是体育，因为有一次在市场偶遇她跟她的男友远远高出身边的所有人一个脑袋的印象始终挥之不去。就连走起路来都是忽闪忽闪的，跟女排队员差不多。她的课，我们一般都不做私活，我们总是疑心以她的海拔，看不到我们桌子底下的手才是怪事。也是因为个子高，所以她根本不用效法毕老师站在讲台上讲课。

“文选与写作”，讲授者是我的恩师，我们的第一任班主任鲁老师。她是小巧的女人，喜欢细高跟儿的小黑色皮鞋，在教室里踱步的时候，鞋跟跟水泥地面碰撞而发出的乐音很好听。于是，我常常趁她走过我的身边，转身观望她俏丽的身影。后来我终于鼓起勇气还算是交往过的几个女生，几乎都跟她有着相似的背影。

“马克思主义哲学”，很枯燥的学科。但它的教授者是一名口齿不是很清楚，但显得学识很高的老师，因为教我们的时间很短，以至于我都忘记了老师的姓名，汗颜至极。

“生物学”，据说是我的老乡李老师任教。她有华贵的外表和高雅气质的内涵。她的课，我从来不分神，可能是因为我的生物成绩总是很好的缘故，这门课的课代表我还做过几天。记得她的执教我们班参加全省授课比赛的录像中的那声“起立”，就是出自我的口。

其他还有不少学科，诸如“地理”、“历史”、“体育”、“美术”、“音乐”、“普通话”、“计算机”、“心理学”、“教育学”、“学科教法”等学科，因为频繁更换老师，而最终让我无法知道他们当年教我们时间的先后。不过任教“美术”的温老师，是我见过的最有气质的女老师。后来她到了央视“焦点访谈”节目组，在节目结束的工作人员字幕里还有过她的名字（职务好像是“美工”），不过后来便不再看到。之所以印象很深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有一次我绘了人物素描，被温老师在课上当着全部同学表扬，还说“画画如同画自己”，于是班上不少同学纷纷对照老师擎起来的我的作品跟我的真人进行比较，然后“嘻嘻”地笑几声。

【“碎片”系列未完待续】

【本文涉及人名曾用的真名，但后来隐去，特向老师们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