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早晨

文/韦步峰

清晨上班动身的时间是六点半。天空涂着阴沉的灰色，只有东边的一片似要吐出嫩嫩的光，映照过来，却被高耸的楼房遮挡。而狭长的街道更增添了它冬季特有的僵硬，因为行人稀少而宽阔出来的部分也蒙着道旁树掩映的暗影。风小了，没有昨夜般呼啸，但利飕有劲，这是冬季里最常见的风的模样。

起床时候，头沉沉的，翻一个身赖着枕头。拉紧被子，迷糊在尚未消失的梦的世界，试图吮吸恬静酣畅剩余下来的甘霖，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然而终于狠下心来从被子里跳出来，捡拾凌乱在地板上的衣衫，胡乱撕扯着找它们的去处，及拉着拖鞋扶着墙闯进卫生间，耳朵里回荡着轰然沉闷的声响。眼光迷离处，紧盯着光线昏暗的客厅北墙上的时钟。胡乱吃过早饭，拎着包晃悠着肥胖的身躯荡下楼。

奔出城，过了那个独具特色的红绿灯，转向南。眼前明亮起来，东方的曙光迫不及待地映射眼帘。一夜的风，已经将天空的云吹散，星星落落的一片狼藉。路面上散落的夜间劳作的工程车遗落的石头陡然间让我一身冷汗，这公路杀手，只要稍微不慎挨上，轻则轮胎爆裂，重则车翻。飞快的车速不容许我有些许的抱怨言辞，混沌的大脑顷刻清晰起来。浑身绷紧的神经终于在我拐进单位的大门松懈下来，迈步出车门，又一阵的劳累。

办公室的门就在眼前，稍稍定神，从后备箱里拖出背包，奋力拎上肩膀。一个趔趄过后，迈步进了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