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

文/韦步峰

按照同事的建议，找一家药房买帖膏药，贴在我腰间。但早晨7点多种根本没有开门营业的药房，赶去医院处理，未免耽误行程。索性将身体靠在座椅上，一路油门，赶往那个有着让人不懂含义的名字的小村庄。

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几天前也来过的地方，不过这一次在穿过铁路下面的桥洞时，头顶是轰隆隆的火车奔驰，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早先也曾做过这种绿皮子的火车，而在自己头顶上奔跑，还是第一次。

达到目的地，屋内逗留片刻。不忍腰部酸痛，弯着腰，吃力地来到屋外的空地，用观察景物的方式，分散疼痛带来的烦闷。那是一个到处都是绿意葱茏的田园，一家有钱人在河边的宽阔空地上，修建了一座风格独特的别墅，花墙内外都是茂盛的树木，有果树，也有花木。向南，过了那道坎儿，也是一块空地。我还曾责怪这村民的慵懒，铲除土坎，或许能让道路更通畅一些……但随即印证了自己原先的料想，那是低矮的河坝——远处正有河水流过，阳光下泛着熠熠的光，映照着高高的楠柳树。

近处，是一家用来收购苹果的临时搭建的高大的棚子，一对小夫妻是这里的主人。问询过后，暗暗吃惊，对5.60—6.40元一公斤的苹果收购价感到咂舌。忽然想起来时沿途所见几乎都是果园，而此时也正是红富士的收获期，枝头上青红相间的果子，在秋风中朝着太阳摇晃起来，缓缓地，很悠闲。

事情办完，沿原路返回，路经一个繁华的大镇，同事终于不听我的坚持，执意找了一家大药房，买来一包膏药。车，几乎是停在路中央，龇牙咧嘴的我，根本也没有打算再奋力钻进车内去演示一遍规范的停车套路——疼痛已经相当严重。路的西边是一条有阴凉地的胡同，那里行人稀少，只是刚刚过去一对身材窈窕的双胞胎姐妹，背影闪过再没有来人。我蹒跚地挪进那条胡同，面朝墙壁背朝同事，我松开腰带，脱下半截裤子。

秋风已经很凉，刚刚还是艳阳炙烤的世界，周身散发着暖融融的热，猛然间遭遇裸露便很清晰地做出一个果断的反应——深深吸取一口凉气，身体抖了几下。同事并没有在意这些，手指按处，两帖膏药先后被狠狠贴在腰间。这膏药我都没有来得及看到模样，已然到了我的身后。也算是大庭广众之下，神情坦然地裸露身体，真的如此无奈。

提上裤子，整理好衣服，还是缓缓地挪出胡同。好在此时路上来往车辆暂时稀疏，给了笨重的我充足的上车的时间。跟同事谈笑着，继续前行。前面坡道上去是一座桥，上了桥便看到下面的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