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

文/韦步峰

不见这么猛的风，很久了，二十多年；不见这么强的雨，也是有点久，久到记不清。夜里看不到雨的肆虐，只是感到风的呼啸。忍不住起身临窗查看——该是怎样的一个雨的世界，其实是怀着惧怕的强烈。

天明，微光渐显。风声更猛，让我举头不得，大概是昨夜观望得久了，终于耐不住这困倦使然。耳轮中有雨在冲杀，一阵阵在风的教唆下席卷而来。那雨线横着走，让人疑心来自前方什么地方的雨，垂直砸向厚重的窗玻璃，噼里啪啦狂躁起来，大有大厦将倾的阵势。一阵阵雨泼溅而来，在关闭的窗户上形成均匀的波浪，而后又拥挤着流泻下去，紧跟着又是一阵辉煌的波澜……

整个楼宇都在战栗，轰隆隆的雷声已经在助纣为虐了。

记得25年前，那个10号台风降临的日子。我们中午放学的时候，狂风暴雨骤然降临。浑身湿透的我们，挣扎在风雨如磐的大街上，像从树枝上被吹落的叶子，飘忽起来，摇曳在天地间，成为一张飘零的画面永恒在记忆深处……

赶到家，情况更加糟糕。雨从前窗喷射进屋，直接飘落到房屋的后墙，让整个屋子没有一寸干燥之地。全家人全身湿透，滴答着雨水的衣衫来不及拧干，就忙着双手摁住木板、箅子档在窗户上，蜷缩起来做无奈状。不再去更换衣衫，任凭周身湿乎乎的水汽包裹着，渐渐有些发抖。

午后，雨势终于渐渐减缓，风过去了。从屋子里探出头来的眼睛看到的是满大街的狼藉，偌大的树干被风雨活生生拉倒。不少的房屋被吹走了一角甚至是一片……很分明，那是一场战争后的惨状。

往事历历，眼前生生。整个世界摇摇欲坠了！没有走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眼前暴风雨的样子，只是伫立窗前，眺望远处渐渐明朗起来的山和高楼，那依然飘着厚重的云层的天似乎还是那么要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