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
(2009-11-05 15:2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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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碎片便门平房院落大铁门 |
分类: 懵懂岁月:碎片 |
两排平房中间夹着一片小树林,西面是一排厕所,东面是一堵完整意义上的墙,正中一道铁门,围成了我儿时的小学校园。书包里只有两本书的我迈进来并不是很陌生,只是从南面靠东一点的低年级逐次往西,等到厕所边上,再到北面的教室,然后依次向东,等到五年级的时候,已经在大铁门的边上进出方便了。从南到北转了一个圈儿,完成了我的小学生活。
小树林里的树不是很粗,树底下被我们这群爱疯闹的孩子踩得溜光,不太浓密的树冠炎日下依然有庇荫的作用。课间的时候,我们在树林里有各种各样的活动,即便是快速的奔跑,被老师遇见了也绝对没有责备的意思。
树林和教室之间是一拉留的空地,我们在那里站队、做操、集会……而且我分明看到有老师跟学生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老母鸡”背后的一群“小鸡”拉在一起惊呼着大跨度奔跑,几个来回下来,被凶猛的“老鹰”俘虏的“鸡”们站在一边,角色转换成了观众,每看到一个自己的原同伴成为新同伴,同样跟着欢呼,丝毫没有成为“食物”的悲哀。
北边的教室屋后是另一户人家的院落,也是两排平房。不同的是,前一排平房将院落隔开分开相对独立的两个院落,仅仅靠前排平房中间的过道相联系。前面的院落分成两部分,过道以西也种着跟小学一样的树,只是树林更小,同样可以用来集会。过道以东是独门独院的一个小世界,这里是宿舍和伙房,小院儿东、西面各是一排几乎是临时搭建的窝棚之类的房屋,据说那是存放柴火和杂物的地方。而后院则狭长平坦,跟分割它的那前面的平房隔着一片菜地。西面也是一排厕所,东面也是一堵称职的墙,墙中间是一道大铁门。这便是我小时候就读的初中了。
从小学到初中几乎就是一排平房的距离,可是需要跨越的空间距离似乎很长,并不是很像路的校门口,一直都是如此清晰的印记。初中、小学似乎是共有一个不大的操场,初中在西边厕所靠南的地方开了一个便门,小学在西面厕所靠北的地方也开了一个便门,而便门的外面就是操场了。这里有我太多的儿时的记忆。长长的标枪,扁平的铁饼,还是有滚圆沉重的铅球,欢蹦乱跳的篮球、足球;弯曲的跑到,高大的主席台,喇叭里喊叫了若干年都是一样的检录提示、演奏了好多年都是一成不变的进行曲,彩旗、发令枪声……
就在这几乎是相同的地方不一样的老师陪伴下,我的小学、初中悄无声息地溜走了,而今只能在记忆力搜寻点影子来作为记忆。几年前回家,曾专门到母校看望。母校已经在更早的时候彻底消失了,在村南靠近公路的边上,原来的政府所在地成了中学,而公路的拐弯处新建了一所设施完备的小学……母校的地基上如今矗立着整齐高大的私人建筑。
多少年过去了,那里的厕所、那里的教室都是历历在目,仿佛一不小心就能触摸到溜滑冰凉的黑板和闻到烈日下被晒得泛起尿硝的便池的刺鼻的味道。还能想起调皮的我们攀上饲养员的小屋,看病入膏肓的绵羊鼓着肚子瞪着眼睛朝躺在那里向我们发出来的哀求,还记得我们跳绳比赛、拔河比赛的呼喊还有带着凳子在院落里拉开宽大的距离埋头考试的画面……
老师都是温和的,就连开大会都是热情的;同学都是活泼的,无话不谈,就连吵架的印记都似乎退避三舍没有了一点的踪影。常常感慨自己记忆力的深刻,每每的现在的孩子们面前,提到我的当初的小学校怎么一次次感觉到由衷的自豪。现在的中小学生有了正规的教育,但怎么就羡慕我儿时操场上投掷出去铁饼的欢呼呢?我不知道这究竟应该做一种怎样的解释。我想若干年之后,这些在现代教育理念下培养出来的学生也能够如我一般将自己的母校点染一种恬静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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