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敞开的窗子，已经看到黑压压的人头了，这一路的匆忙毕竟还是以迟到做结。幸亏早晨同事的那个莫名奇妙的电话，当时他问我在哪的时候，我就深感大事不妙，没等通完电话，我已经抓起床头的衣裤，边走边收拾，随着一声厚重的关门声，全身已经穿戴利落，站在门口穿我那天淋雨过后面上沾染水渍的鞋子。

头脑里还是莫名的慌乱，伸手触摸到裤兜里的U盘，总算是稍稍安心，然后就是一阵胡隆隆的下楼声。飞驰到了朋友店里，烦其正在玩网游的女儿把我前几天整理出来的文稿打印完毕，再一次来一个飞奔，几乎是带着红灯的尾巴一路冲到会场，可还是迟到了。

我以前是很少迟到的人，每每集体类型的活动，总是早早到场，而且非常专心地等待别人的接踵而至，丝毫没有疑问，也没有困惑，反而感觉是一种顺理成章……而今我迟到了。马上要面对那些黑压压和吃惊的黑眼睛了，该用怎样的一种表情去面对，该用怎样的动作找到该坐的座位呢……还要找一个适当的理由去跟活动组织者说明。

没有看那些“黑压压”，也没有感觉自己行动的如何不自在，三言两句结束了说明，随便在前排找到一个空位子，坐了下去。已经有人在做报告了，用的还是多媒体演示文稿。我不知道身后有没有视线投到我的背后，更没有回头去看其中有没有我熟识的人，只是那么稳稳当当地坐了下去。后背靠在椅背上，长长舒一口气，有一种大逃亡之后的快感。

打开随身携带的塑料夹子，抽出来一个笔记本，随便翻开一个位置，拿起笔……头脑里还在整理着方才的错乱，忙不迭跟眼前的一切接轨。宽大的阶梯教室，并非只有一个声音，我分明听到了身后的嘁嘁喳喳。心情终于得到了一个彻底的平息，不知道这不正常的窃窃私语跟平静心情还有如此奇妙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