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彻寒骨的独白

韦步峰

真冷！连连打了几个寒噤之后，终于无可奈何换上了羽绒服。浑身在剧烈震颤之后，去外屋做一个自我调侃，同事戏言：这天，要是你觉得冷，那就是绝对的冷了……在我们所有的同事中，我穿衣算是最少的了？还是我天生能挨过寒冷？这些都不得而知，但冷的感觉已经很普遍。取暖设施大约一个月前就已经收归仓库了，本来就不满的同事这些天也常常抱怨次事，而今，确实也找到了抱怨的理由——就连我也感觉抱怨得很充分、很必要。

这个春天不像是春天。在我的感觉里，春天应该是欣欣向荣的，往年过了二月二，天气变日趋转暖，萌动的小草和返青的绿树，总能带来也许明天就花开了的感觉。煦暖的阳光很有亲和力，尽管能有懒洋洋的困倦，但毕竟是按照正常的时令的走。而今，确实不像是春天的春天，迟到的寒冷侵袭周身，让身上的热量无休止地迅速散发开来，留一个冷的恐惧。

这气温，其实也如同人的际遇一样，真的不知道在反常的时日里能够遇到怎样的虚惊，能够遭遇如何的无可奈何，在极度伤痛到来的时刻，如身穿单衣而居冰窟，除了发抖应该别无旁物。那寒彻透骨的无助，那心生绝望的无奈，仿佛站了世界尽头的悬崖，空荡荡，消逝余生在即。

我的手，在键盘上笨拙地挪动着，僵硬的手指实在是没有半点的灵活可言。不时抬起来用力搓揉。仿佛皮肤早跟血肉剥离，如从蛇身上蜕下来很久的蛇皮。可我的依旧在敲击键盘，依旧有太多的话要敲击出来，哪怕是再笨拙，再僵硬，再无助……笨拙，可以用执着来替代；僵硬可以用搓揉来一个自我欺骗；无助呢，只能靠着只言片语排解淤积心头的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