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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20岁韦步峰意外 |
分类: 心语独白_散文随笔 |
那一年,我20岁
文/韦步峰
20岁的年纪很狂妄,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应该如自己所愿,稍有碰壁,便顿觉沮丧、失落。20岁的年纪充满了无限的遐想,有着对未来不倦的追求和浪漫的体验。20岁的我,却有一个难言的苦涩。
一天早晨,班主任出现在我们的眼前,他背后跟着一个身着红色T恤的漂亮女孩子——后来才知道她是从很远的地方转学过来,来充当我们的同学的。我对她很有好感,除了漂亮的衣着打扮,还有她清脆的笑声和甜蜜的表情。
我是班长,有接触她的特权。班里组织活动的时候,我就很愿意接近她,跟她说话,是一种极大的享受。她来自东北某省,操一口令我们这些人很羡慕的另一种类型的普通话,不能说妙语连珠,也能让人百听不厌的那种声音,我很喜欢听。
“班长大人,我说的不对吗?怎么才一会儿就没话说了?是不是我说的不对啊?”面对我的哑口无言,她便如此调节。说实话,跟她说话还有一种紧张——尽管喜欢听,但摆脱不了吞吞吐吐的发窘。
记得那次,班里组织文娱活动,她找到我请缨,说是能出舞蹈节目。我大为喜欢,求之不得。而且替她忙活开了,为了找歌词是“天上有个太阳,心中有个恋人的……”的电视连续剧《雪城》的主题曲,我领着她满大街的音像店奔走,结果是一无所获。心情极为懊恼,愁眉堆砌起来,她却蹦蹦跳跳一路,心情悠闲得很。
“班长啊,你真会关心人哈!”她感恩般的歪着头对我说。
“啊?怎么?我没觉出来啊!”我直视前方,尽管是那么想看她的脸。
“你看哈,走路的时候,你总是让我在你的左侧靠边的地方……”她总能从我和她之间找到我的好处来。
结果,音带没有买到,倒是开了我跟她一起压马路的头儿。此后的日子里,我都疑心自己是在滥用职权,常常是有事没事,跟她海阔天空起来。她也乐意逢迎,好像专门等我找她似的,有去语必定有来言。
“班长啊,你咋那么吝啬呢?整天不舍得给人家笑一个,我猜想你一定笑起来特好看……”我呆头呆脑被她一阵激励,的确笑出来,她立刻又成了一头欢蹦乱跳的小鹿了。“咯咯”“哈哈”不断起来。
我一直为没有买到那盒带而耿耿于怀,终于想办法找到了,当我高兴着递给她时,她的回答着实让我吃了一惊:“其实,我有,一直在我的箱子里面躺着呢……”
毕业那会儿,她从开动的汽车上伸出手臂,向不断挥舞,我胸口哽咽难奈。多少年了,这个挥动手臂的动作我不敢去想,因为只要一想到那修长的手臂就顷刻间想到了她离开后第三天出来的噩耗——她因为交通意外,永远停止了手臂的挥舞……
有着花儿一般的甜蜜梦想,有着苍白的绝望的回忆,那一年,我2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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