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贲先生在他的《犬儒与玩笑》一书中说
与人的其他情绪一样,害怕是本能的,是在理性之外的,但同时也是环境训练的结果。政治的害怕和害怕的政治都是一种有效的心理控制工具,控制的是那些仅仅剩下的动物本能的人类。19世纪的英国思想家卡莱尔说:“人的第一要务就是克服害怕,在他能够拔除害怕之前,他不可能有任何行动。”
大部分人在日常生活中并不是面临什么危险关头的生死抉择,更多的是害怕到说错一句话,害怕网上点赞留言评论。害怕束缚了所有能量的发挥,人们就像契科夫笔下的“套中人”一样,谨小慎微的活着,抑或是鲁迅先生笔下的阿Q,保持着自我的精神胜利法来麻醉。
20世纪的一种秩序把害怕植入每个人的内心,让害怕在那里生根发芽,最终再也难以拔出。但是奇怪的是,长久生活在害怕中的人们,他们对害怕又可能会产生一种免疫的冷漠,把害怕当成了一种自然的生存状态。害怕窒息了他们的思考和行动,就像柏拉图寓言故事里那些从来没有机会走出过黑暗洞穴的人们,比起洞穴里的黑暗,更叫他们害怕的是洞穴外的光亮。但是,故事里有一个独立走出洞穴的人,他走进了光明,也就拔出了心里的害怕,因为他让光明照进了自己的心里。像他这样的人,一开始也许只是少数,但少数人可以影响更多的人,渐渐也就可以形成一股帮助所有人拔出害怕的力量。到那时候,人们也许还会本能的害怕黑夜、害怕蝎子、毒蛇,但却不会再有政治的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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