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看了一场新编的老话剧《秀才与刽子手》,故事的时间点选的很有意思1905年,清朝废除了存在千年的科举考试和酷刑,直接导致底层的穷秀才徐圣喻和刽子手马快刀失业了。
这部戏里面两个角色很有意思,一个穷酸的秀才,除了考试什么都不会,子曰诗云读了一堆,考试屡考不中,但是反而病态的以考试为生活方式,中国教育培养出的这种书呆子性的读书人不在少数,即使在今天。
马快刀和一般的刽子手不同,喜欢杀人和喜欢杀是两种不同的爱好,而他属于后者,对杀人、剐刑、凌迟有一套独特的艺术美学,当酷刑废除的时候,他为这种病态的人生爱好和职业信仰,选择了辞职,在家杀猪卖肉,却保持了一段刑场行刑的规矩。
这个话剧的两个角色很有冲突性,秀才看不起刽子手,刽子手崇拜秀才,两个偏执狂式的人物同时失业面对新生活,最终读书人成了一个很好的屠夫,刽子手拿起了书。这像是一部清朝末年的下岗职工再就业的话剧,不过如果引申联想一下,中国的历史上不乏这种错位,读书的杀人,底层流氓旋即做了皇帝,角色之间的倒错扭曲也是社会一套残酷的生存逻辑。
这部话剧虽然是古典题材,但是表现形式上把中国地方戏那种傀儡面具和古希腊歌剧那种蛙人的吟唱结合起来,这是表现形式很有现代感的地方,演员的表演很到位,舞台背景设计得也很好,但是主题内容上,我觉得开掘的还不够,最后的点题之笔落到了“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的诗句,虽未黑色幽默,但是讽刺性不够,我一直以为刽子手总是赞美读书人的肉,好像后面有什么冲突的伏笔,这部戏可以在主题上更贴近当下现代人生活中所关注的问题,生活的阵痛,这样对观众地代入感以及整个故事的回味性会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