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晚上总是很大的风,晚上风吹窗帘,书桌下还是能安静的读一读庄子。

历史不是按照理论的设定在发展,理论总是想揭示出历史发展的规律。
历史的进步不是温情脉脉的,文明的每一步进步也都伴随着残酷、与道德的冲撞,人类社会中也产生了很多像庄子、卢梭一样的思想家,他们批评文明的发展,希望“回到自然”,然而实际情况是这种返回永远都不可能,那么批判有意义吗?批判的意义在于揭示出不公,倾诉不平,描述苦难。我大学时代古代汉语课上听老师讲庄子的《胠箧》,记住了那句:“彼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诸侯之门而仁义存焉。”环顾今日周遭的巧取豪夺之事,比起那时更甚万倍。
庄子对文明的批判与老子有很大的不同,他第一次突出了个体的存在,从人的个体角度去执行批判,关心的不再是伦理、政治问题,而是个体存在的身心,生命与精神的问题。他悲叹人生的劳碌与奔波,心为形役,空无意义,有生如此,如同死亡。从大夫到小人,从盗贼到圣贤都在为外在的东西忙碌,其作为残害的是自己的个体的自然“本性”。
在庄子看来什么仁义道德,名利财产都没有价值和意义,只有人活着才是真实的,“保身全生”是保全生命的根本主张。
庄子触及了一个重大的哲学主题,究竟什么是人的本质,本性?什么才是人的“真实”存在?也提出了人不要被外在的环境、制度、观念所支配,涉及到人的“自由”问题。庄子不可能理解和准确地提出这个问题,人类文明进程必然伴随着异化,要求回到人的动物性的那种自然状态是不可能的。
庄子知道这一点,从而,如何超脱苦难世界和超越生死大关这个问题,正是由于不可能在物质世界中现实地实现,于是落脚到某种精神——人格追求上。个体存在的身心问题,最终归结为人格的独立和精神的自由,这也就构成了庄子哲学的核心。
庄子对这个理想人格竭力张大其词,极尽夸张的描绘。《逍遥游》中许多飘飘然的美丽形象故事,所谓“真人”、“至人”、“神人”等高级称谓的提出,表明那才是庄子想要追求的东西。对这个理想人格的追求,庄子是通过“道”的论证来展开和达到的,这就是他的哲学本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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