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就娶你

朱晓玲

“我说得骇你？”气得胸口疼的妈妈，上前狠狠掴了女儿一个耳光说：“你有胆量今天就不跟我们回去试试，你看我以后要不要你进我家的门。”

“您打我？唔唔……”吴春华捂着被母亲掴得火辣辣的脸，哭了起来，说：“您凭什么打我？”

“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打你？你自己不清楚啊，啊。你就这样跑到跛子这儿来，不清不白地和他住在一起，你不是活活地把我和你爸的老脸让别人当屁股踹啊……”妈妈哭丧着脸说：“从小到大，我没舍得醮你一个手指头，那是你听话。你瞧瞧你现在，越长大，越不听话，心越野。你不怕丢人现眼，我们还要这张老脸噻……”

“妈，你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我不就是跟了个你们不喜欢的人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吴春华抽抽噎噎地说：“你们何必要把我往绝路上逼……”

“你个小骚货，你还真是翅膀长硬了啊，还倒打一耙子嘞。到底是你把老子往绝路上逼，还是我们把你往绝路上逼啊，啊？”

“别吵了别吵了。你们母女俩，有话好好说噻。”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养父陈能达，见母女俩吵得厉害，劝解道：“春花呀，不是我说你，你真是不懂事噻。你晓不晓得，自你偷偷跑到这儿来后，你妈在家呕得病了好几次。你妈不同意你跟这个跛子结婚，还不是为你好。你怎么能这样和你妈说话呢？”

“我说的是实话，你们就是在逼我。”衣着单薄，瘦削脸颊冻得乌紫的吴春花眼中泛着泪光说：“我也不想这样偷偷摸摸跑出来嫁人啦。我在家时，跟您们说了多少好话，希望您们尊重我的选择，您们就是不听。我只有……”

“哦，我们不同意，你就偷着跑出来跟人啦。你就不讲廉耻地和跛子住在一起？连你爹妈都不要了。你看看四里八乡的女娃，哪个象你这样不要脸面，这样胆大包天，没结婚就和男人住在一起的……”没等女儿的话说完，妈妈气得上前就“啪”地一下，狠狠掴了她一耳光：“我这是前生没做到好事哟，今生遭报应，生了你这个丢丑卖国的贱货……我对你讲清楚哦，今天可由不得你。你不想跟老子们回去，也得回去。我让你爸把你捆起来，背也要把你背回去。绳子我都带来了。”

听妈说要把自己捆回去，吴春花心中顿时五味杂陈。她没料到，平日疼她爱她的妈妈，会用这样粗暴的态度对待自己。她心中好凄凉啊，泪水禁不住簌簌而下……

“呦，你还有脸哭哟。你哭得骇哪个噻。”妈妈被女儿的倔犟气糊涂了，尽拣气话说：“瞧你那个鬼样子，象是受了天大委屈。”

“我没有想着骇哪个，我是觉得自己蛮可怜。爸不爱妈不疼。”悲伤的吴春华，强忍着伤痛，用手掌擦了把泪。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忧伤地说：“妈呀，您总是口口声声说爱我，为我好。可是，您硬是逼着我嫁给一个我不爱的男人，这就是您为我好吗？”转而，她赌气地说：“好啊，您们不用捆我，您也不要再骂我。我现在就跟您们回去。但是，我也实话告诉您，我回家后，就出家到莲溪寺当尼姑去。您们别指望我嫁给谁，我谁也不嫁。这下你们省心了吧。”

“你你你……”妈妈气得说不出话。

“我晓得，您们根本不是嫌佟季仁是跛子。就是嫌他太穷。没钱给您们送彩礼……”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