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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晓玲短篇小说:《回归秋里》连载之三

(2007-12-07 00:16:59)
标签:

朱晓玲

短篇

小说

不是“纯真的

无产阶级

分类: 短篇小说
 

 

雪儿还认为自己同铁军之所以后来有了那段为时不是很长的通信历史及因了这段历史而演绎下的难以割舍又难以圆满的恋情或是磨难,除了哥哥不给铁军回信所致外,在很大程度上讲就是母亲硬逼的结果。如果没有那次母亲硬逼着她给铁军回信,雪儿认为自己无论如何也鼓不起勇气给铁军写信的。雪儿这样怨恨着哥哥和母亲的时候,又觉得自己很有些强词夺理。雪儿在对铁军有了理还乱斩不断的恋情后,就怨恨着母亲、怨恨着哥哥,又怨恨铁军的父亲,当然也怨恨着铁军。更怨恨自己。最终她不知道该怨恨谁,头脑一片混乱,思绪一片混乱。

 

不过雪儿又不得不承认自己自打同铁军通信后,就有了一种莫名的愉悦常使她感到自己是个幸福的人儿。心中总是慌慌的热热的暖暖的甜甜的,难以平静。她在享受这种不平静给她带来的前所未有的愉悦时,还总是将自己对铁军哥的思念及看了铁军哥的信后的那种激动心情一古脑儿地统统对小伙伴们讲。铁军的每封来信,她也都要拿给小伙伴们看。在外地工作的哥姐们回家休息,雪儿也总是会喜孜孜地将信一封不拉地全搬出来给他们看。以至后来大家都在背地里悄悄地说雪儿和铁军在“那个”了,雪儿还蒙在鼓里浑然不知。

 

告诉雪儿说大家都在谈论她同她的铁军哥哥在“那个”了的这一消息的人,是雪儿最要好的朋友春燕。春燕是悄悄然将大家的议论告诉的雪儿。当雪儿听了这话后,竟是面红耳赤地极力否认了这一事实。这时的雪儿没有足够的勇气首肯她心中所感受到的、使她感到温暖又思念的情感。她同春燕辩解的时候说:“我同铁军之间是纯粹的无产阶级革命感情哩,哪儿有你们说的那样龌龊。”雪儿觉得只有无产阶级革命感情才是崇高的,革命的,也是值令人感到荣耀的。在给铁军的每次回信中,她的措辞总是漂忽不定闪烁其辞。她在每封信中表达得最多的是:“我们的感情一定要建立在无产阶级革命感情基础上”之类的话。而她心中到底要铁军给她多少无产阶级革命感情多少资产阶级感情,她自己对铁军的感情到底“无产阶级革命感情”到什么程度?对此,雪儿自己也是不得而知的。反正她希望别人那样去看待她与铁军的感情。而她心灵深处又极其渴望铁军多给她一些无产阶级革命感情以外的东西。使她奇怪的是,她内心需要铁军为她付出的,又不能被任何人所知晓的那份情感,在她还没来得及去感受和品味时,结果竟然被家人和朋友们由嘴中传播了出来,传得沸沸扬扬。大家都像是证据十足似地硬说雪儿和铁军之间根本就不是雪儿所说的“纯真的无产阶级革命感情”,更多的是在“那个”。

 

雪儿听到别人对她和铁军之间的是是非非的议论后,就觉得委屈又羞愧。她更不知这股风是从何处刮起的。“哦,肯定是那首诗。”她细细思量后,有一天像是突然恍然大悟般地想到了一个情境。她想,造成家人和朋友都众口一词地说她同铁军在“那个”了的“原凶”,一定是铁军那首写在信纸背后的小诗引起的。而这封信正好落在姐夫的手中。

 

那天是在外工作的大姐和姐夫回家休息的第二天早晨,全家人都坐在门口的太阳底下吃早饭。邮递员响着一串清脆的铃声来到雪儿的家门口。

 

也在门口的太阳底下吃早饭的雪儿,见邮递员将车停在了自家门口,就知道,铁军来信了。不由得刚才还平静如水的心狂跳起来,当邮递员由邮包中抽出一封信递过来,雪儿准备伸手接时,不成想,姐夫于她之前将邮递员手中的信抢了过去。姐夫把信抢过去后,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地址,说:“哟,是铁军的哩。”他唏嗦了一口稀饭后,就又故意问早已羞给了脸的雪儿:“可以看吗?”“有甚不能看的。我以前不是总把他的来信拿出来给你们看么。”雪儿很有些言不由衷地说。雪儿的姐夫就楞楞地将信给撕开了,接下来就将信的内容大声地念给全家人听。信的内容确实写得很规矩又无产阶级革命感情得很。还用了李玉和对铁梅的赞美的那段唱段中的一句唱词“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只是念着念着,雪儿的姐夫露出一脸的愕然相说:“咦,信没有结尾倒是打了十二个省略号,藏了不少的情嗫。”雪儿觉得姐夫的话刻薄又别有用心,心中刺刺的难受得要死。就咬牙切齿地、狠狠地恨起了姐夫的险恶用心和铁军这封没有结尾倒是打上超出一倍的长长省略号的信。

 

没等雪儿缓过气来,姐夫在信的背后发现了那首在雪儿的记忆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小诗。为此,过了好多年后,她好懊悔自己当时的无知和浅薄。她怎么也没想到就是自己当时的一时赌气就给自己也给铁军酿下了一杯苦涩的酒。

 

雪儿的姐夫将那首被他发现的小诗念完后,对雪儿说:“看他诗的意思,对你感情还蛮深嘞,好像说想你想得哭了哩。”听姐夫这样一说,早已羞愧得无地自容的雪儿更是满脸通红,她一把将攥在姐夫手中的信抢了过来,当着全家人的面将信撕成了碎片。她才不管姐姐细声细气的劝阻哩。她边撕着信边带着哭腔说:“谁和他在‘那个’,谁惹他伤心了,谁要他来信了……还是男子汉哩,还是军人哩,还有意思哭……”接着她又将铁军给她来的所有信件由抽屉中拿出来,放进一只盆中焚烧了。只字没留。在焚烧信件时,她一点也没感到悲哀,她更没想到这是在给自己酿造苦酒。只有一种雪耻的快意,很解恨。并且她发誓要用永不回信来惩罚铁军那首诗对自己“纯洁的无产阶级革命感情”的侵犯和亵渎。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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