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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苦禅·道生 |
一个教育家的诟病羁思
《在我离开你之前》——值得你拥有
《在我离开你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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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兰·著
我离你越来越远了,远到我像一个透明的气球,飘在空中。你在大厅里,想要抓住我。眼看就要抓住时,可瞬间,又没有了。
学生放学后,你独自坐在办公桌前。你的眼睛,看着玻璃门上的寻狗启事。一整天的喧嚣,在半个小时前,结束了,最后一个走的孩子,是从远处过来的。
以往放学,学生若有小问题,你都会简短沟通后,就让学生回家了。但那天,你把那个会写诗的孩子,留了下来。
二年前,你对写诗的孩子,格外喜爱。那时,他刚从乡镇,慕名而来。孩子妈妈打通你的手机时,你一边跟她沟通,一边暗地里纳闷,她住那么远,怎么会有你的手机号码?且是,她对你,还那么了解。因为觉得实在意外,沟通的同时,你一边说话,一边在笔记本上记下了写诗孩子的名字。
起初,是孩子的名字,给你留下了深刻印象。
来报名时,一个白白净净的小男孩,站在你面前。他的眼睛,漆黑又晶亮。他没怎么说话,安静的样子,好像从年代久远的地方,骑着白马而来。只不过,他留了下来。白马迈着哒哒的马蹄,走远了。从那一刻起,你就喜欢上了那个小男孩。
那时,你还不知道,他会写诗。
教了他半学期。有一次,你在批作业。批到他的作业本时,你惊呆了。你手中握住的红笔,不知该放在哪儿。这哪里是一个三年级学生写的文科作业?这分明是个有着丰厚积累,且具有浪漫情怀的文学青年写就而成的。这种文笔表达,太绝妙了。
那一刻,你的脑海里,浮现出他第一次出现在你面前时的情景。
太神奇了,那个孩子能做为你的学生,你认为这是不可言说的意外。那次作业的批改,你特例给了那个孩子最高级别的标志。这在其他孩子中,都是没有的。也是那些年当中,你很少运用的。
多年前,得到最高级别标志的孩子,现在也走上了讲台。她的身份,已不是学生,而是一位前程不可估量的青年教师。你的心目中,只有智慧超群的学生,才能得到最高级别的标志。得到这个标志的人,也是一定有将来的人。
他做为你的学生,你的心里,是庆幸的。正因为此,你对写诗孩子的要求,有别于其他学生。最近,你感觉,他写在作业本上的字,缺乏工整。一般,你是不批评学生的,何况他还会写诗。针对他的作业,你就做了一个比例。
你对他说,酒喝多的人,走起路来像打醉拳,歪歪扭扭的,你是不是在写作业之前,喝了二两酒?写诗的孩子脸红了,红的有点像洇染上去的。他这般,你就更不好对他说什么了。少顷,你让写诗的学生,以后不能这样了。你对他说,好的状态,要保持下去。不要就着一时的好,而忽略了对自己的要求。
其实,你的心里,是想对他说,很久没有见到过,你这样的小孩儿了。你就像从传说中飘溢出来的,你不要受到外界的影响,你要做你自己。你是希望,他能做你心目中的小孩儿,这是你心里在坚持的一份美好。你知道,这仅是你的,与他无关。
他是他自己,他有自己的世界。他是一棵树,会长高。他是一汪水,会漫延。
那天下午的课堂上,写诗的孩子,趴在课桌上。他是想睡觉吗?他坐在教室中间的位置上,你无法径直走到他的身边。你只有站在讲台上,将自己的声音,提高了很多。每当有学生需要提醒时,你就提高自己的声音。声音提得越高,对身体伤害越大。你宁愿伤着自己,而不去对学生动手或是惩罚。这是你对待学生的一种方式。
开学时,有个男生,上课坐在座位上,双手就像在水里划桨一般。他的双手,不停地在课桌上划动。男生的动作幅度大,长的也高大,可想而知,他的同座位,受到影响了。你实在忍不住,用尺子敲了一下他的手。结果,在放学时,他就闹开了。
他的父母没有弄清楚原委,反而威胁恐吓你。那次放学,我不在,如果在,我肯定对他们不客气,哪有那样不讲理的人?还为人父母?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怎样的吗?与家长交流时,你经常对家长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父母所作所为,是孩子的一面镜子。在孩子面前,父母的任何作为,孩子都能照见。所照见的一切,也都能影响孩子的一生。
那件事发生后,对待学生方面,你尽量不加严厉管教方式。
写诗的孩子,没有听到你的声音。可能他趴在课桌上,真的睡着了。他的同座位听出了异常,就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写诗的孩子醒了。你看着他,没有批评指责。然后,你照常讲课。下午放学,学生排队时,你让他放学后留下来。你想跟写诗的孩子,说说话。
写诗的孩子,意识到自己犯错了。他以为,你一定会纠正他。
他的以为,不是你心里切实的想法。留他,并不是因为他上课睡觉,而是你想跟他说说话。你想跟他说一些关于我的话。你跟他说,时间还不能长。时间长了,影响他坐车回家。
写诗的孩子,明白你的意图后,脸上的紧张和疑惑,一下就消散开了。他脸上的神情,犹如与你初次相见,一朵纤尘不染的花,就这么绽放在你面前。他的明净,让你有点想落泪的感觉。
在创伤和遗憾填充的精神世界里,得有一些美好和纯净来做平衡。慰藉方式有很多,但与学生在一起,你选择了圣洁的最初。
在那个夜幕即将包裹大地的傍晚,你将现实里写诗的孩子,和印刻在记忆深处的我,糅合在一起。这是你心灵里,需要的。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而我愿意时间为流水,因为它能慢慢冲淡我留存给你的影像。所谓淡无,即是这般。万般,也皆是无常。
……
十几分钟后,写诗的孩子回家了,你独自坐在大厅里。你心里,并没有回家的念头。你就坐在那里。那一刻,你的心,是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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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离开你之前》,以狗的视角打开人类的世界。
(写作灵感来自于美国著名作家加思·斯坦的长篇小说《我在雨中等你》)
从寻找出发。字字句句,溢满深情。
当狗成为了叙述的主角,人类便自觉往后退却。
(性灵里的善得到推崇,是一种在。有。人性中的恶被隐匿,或被消失,是一种失。无)。而作者遭遇现实是残酷的:人,在。有;狗,失。无。
人类退却,便淡化称谓。所以,文字里的人物都没有姓名。同时,也在隐喻人类存在的状态。
整篇文字在回忆里进行,逐步游历于文学和教育之间。并通过小我的思考,轻叩着当下社会存在的一些问题。着重引发读者去思考:有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