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睡觉做了一个梦，陪着老岳父去饭店吃饭，我在付款的时候，老岳父被路过的人碰了一下，老岳父咧咧切切要倒地，自己一把揪住，但是他还是慢慢倒在地上，虽然没造成重重摔倒的情况，但是老岳父闭着眼，同样把我吓了一跳，在梦里面喊掌柜的快过来，掌柜的感觉不紧不慢走过来问我是怎么一回事情，告诉他经过的人不小心碰了一下差点摔倒，要不是我反应快就麻烦了，可是老岳父不睁眼，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情。

掌柜的走过去拉着老岳父的胳膊一使劲，老岳父便坐了起来，在一使劲，居然站了起来，而且睁看眼看着我笑，感觉刚才是跟我开玩笑似的，也不敢说什么，告诉老岳父自己吓坏了，往后你可别没人的时候自己四处走，本身走路就颤颤悠悠，那一下子走不好摔倒了就麻烦了。

在梦里的这句话，也是我清醒时候说过的，要知道九十有余的老岳父自己眼睁睁看着一天不如一天，步子从缓步，到感觉是拖着腿走，用自己的话说一直担心哪一天真的摔倒就麻烦了，而且经常看到老岳父久坐之后想要去卫生间，自己想站起来很困难，掌柜的和我过去帮助拉一下，之后就要搀扶着走几步才能在拐棍的支持下艰难走过去。

也许这样看多了就铭刻在记忆深处，也算作是一种忧虑，不仅如此，回到自己老父亲那里同样也有这方面的担忧，老父亲已经有了几次着样不幸经历，用老母亲的话说，半夜起来看到倒在地上的老头子吓了一跳，喊了半天才叫醒，问他怎么回事情，他自己也不知道，糊涂到这份上也真没办法，用一生的话说，好在老人身体内部的情况还算好，不然的话真说不准会怎样。

生活中经常面对这样的事情做进梦中也就不觉得有什么新奇，最关键是自己的梦并没有因为这个情节而结束，掌柜的把老岳父扶起来以后，让我扶着他站着，说是去推轮椅一起回家，我站在那里拽着老岳父的后衣襟，等着掌柜的过来。

也就在这时候觉得老岳父又有点站不稳，有点往后倒的意思，赶紧抓住他的衣服想尽办法扶正，可是感觉到老岳父开始瘫软的往下出溜，脑袋已经钻到了衣领里面，开始往地上倒，我顺时让他躺下，发现看不到他的头，使劲拽衣服的领口，发现衣服已经歪了，看不到老岳父的脑袋，我开始转动衣服，想办法找到出口，好让老岳父的头露出来，自己明白头露不出来一定会憋气，时间长了会出事情，自己想把他抱着站起来这样方便整理，自己一使劲从梦里醒了。

老岳父在客厅的沙发上睡觉，还可以听到他的鼾声，听到这里自己揪着的心放下了，躺在那里想这种焦虑由何而来，想起来前一天去医院探望病号，跟他一起聊了很多关于健康方面的事情，也许这种不经意的交谈被自己大脑保留，储存在了记忆的深处。

探望的那个病号比我年长几岁，也算作是一个这些年一直有交往的大哥，他的影响力很大，这些年给了我很多的帮助，无论是单位上的和家里面的很多事情都会找他商量一下，毕竟他的社会阅历和经验比我丰富，接受了很多值得参照的做法，成效不错，所以感觉相互之间走得越来越近。

这位大哥曾经听说是喝酒非常的豪爽，号称是“总一箱”，就是说喝啤酒一次就是一箱，过去是大箱，一箱二十四瓶，一个人喝高兴了轻松喝掉，但是我认识他以后好像酒量就已经没有曾经的那种数量，但是你能感觉到他曾经的辉煌，小城各行各业认识的人不少，特别是小城的文化圈里面也是赫赫有名。

假如他要是把精力放到文学上估计不一定比现在他现在从事的行业做得差，可是他非常清醒地认识到文学不过是茶余饭后的兴趣，也看到身边上那些寒酸的文人的境遇，知道文学的路并非总是像不知内情人感觉到的风光无限，那是一条并非常人可以走的路。

光环也是帷帐，很容易让人误入迷途，更多人不知道后面要经历的是什么，大家看到的是小获成功后的那种表面上的光鲜，不知道在从事文学的道路上，成功者不过是冰山上的那么几个人，绝大多数都是冰山下被掩埋的牺牲者。

为什么愿意跟他在一起，就是这样一个人你根本就不用设防，他很真实地把自己展现给你，也许是最初认识的时候他会表现得很矜持，估计那也是自我保护的一直手段，当他发现你不是那种有目的的人，他就会用他的真诚来感染你，之后也就不会刻意地为你而掩饰什么，绝对的直言快语。

在小城的文化圈里面他的这种性格都知道，有些心眼小的文化人觉得跟他在一起有些压力，因为自认为有点小成就感觉有点自以为是，但是在大哥那里这种轻飘感觉很可笑，他可以马上列举很多国内有名的年轻作家出来，质问他你们相比较而言你认为比他们更有发言权，原本有点虚荣心的那些人脸就没地方放了。

也就是这样一个人感觉这些年身体越来越不好，这不是前两天突发情况被送进医院，第一时间听说之后，利用晚上闲暇时间去探望了在病榻上的大哥，在那里听他讲述了他自己突发情况住院的这一段经历，深有感触地讲到，认真的必须有一个好的身体，即便没有好的身体，也要能够自理，没有这些真的生不如死。

他说，他被送到医院的急诊科以后，医生简单地检查完以后告诉家属必须留院观察，便开出单子让家属去交钱，用大哥自己的话说，家属去交钱，把它放在急诊室的走廊里，自己已经不能自理，觉得走廊里的风直接吹到了心里面，一种揪心的冷，但是没有办法，平时自己习惯高枕无忧，这时候自己平躺在担架上没有枕头，那种感觉可想而知。

大哥接着跟我说，这还不是自己最难过的事情，就在这时候自己咳上了一口痰，想吐出来，可是没有气力，自己想喊医生，也许没有发出声音，也许自己的声音太小，眼看着医生和护士从生变走过根本就没有人理会他的这种焦急。

你不知道，那时候我觉得憋得快喘不过气来了，最后我也不知道是怎样的气力扭过头去，咳了出来，痰咳到面颊上，一连咳了好几口，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那时候想到了如此这般的情景真的生不如死，咱一辈子要好，谁还相信把痰吐在自己的脸上，让家属过来帮助擦拭，假如真的那口痰吐不出来，就一了百了。

也许这个情节对自己的刺激太大，无法还原曾经的那个场景，但是自己能够想象到心里面的那个绝望的感觉，用大哥的话说，自己想让有颜面的表现，可是身不由己，想自己走到救护车上，两条腿就吃不上力，不得不让别人抬着我。

从医院里出来，坐公交车往家走，自己觉得心里面特别堵，几天前还在小城的艺术家的作品展上见到穿着版版整整，有点学者风范的大哥，而躺在病床上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曾有的风范，凌乱的头发，蜡黄的面色，有气无力的样子，各种管子插在身上，医生让他不能动弹，害怕复发。

用大哥自己的表述，平时的时候每天晚上倒在床上有一种特别幸福的感觉。真的因病倒在床上无法起来的时候，你感觉是腰酸背疼，知道真正意义上的躺下是一件多遭罪的事情，完全颠覆了睡眠的理解，甜蜜的睡眠是你的一种暂时需要，并不是一种长久的希望。

也许这些带有刺激的感觉影响到自己的睡眠，这种对生命和健康的思考在梦里面依然在思索，只不过表现的方式不太一样，老岳父是老年的一个象征，实际上在预示熟悉的那位老大哥，当然也在提示着自己，珍爱生命，没有健康体魄所有美好的想法都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