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春节(之五)新鞋
(2014-01-27 06: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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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节日遐思 |
其实新鞋与新衣应该在一篇文字里写,但是,考虑到在新鞋的问题上自己有不一样的感觉,所以作为单独的一篇文字,都说:穿新鞋走老路,可是家里面掌柜的不知从那里看到了“民俗说法”,说新年穿新鞋,是为了踩小人,这一年就顺顺利利的,不犯小人。我跟掌柜的说:咱不跟小人接触,远离他自然也犯不上他,掌柜的说,那可没准,还是小心为好,自己应要是找身边的小人估计就是心魔了。
在过去穿新衣裤,让家长头痛不已,因为计划布票的限制,再加上每个家孩子多多,每年要给每一个孩子制一套新衣服,从过了上一个春节就开始着手准备,而新鞋就不用这样,所以自己印象中每年的春节,新衣服有的时候是穿哥哥上一年春节倒下来的“新衣服”,但是,新鞋一定是新买回来的,无论是新的棉鞋,还是新的布鞋,感觉卖鞋的问题上家里人不太犯愁,所以每年孩子身上总会有新的物件,鞋就是年年更新的物品。
从小穿鞋的记忆,夏天就是凉鞋,那种特别便宜的塑料凉鞋,用大人的话说特别烧脚,而且不结实,特容易坏,倒好,虽然容易坏,但也容易修,最后自己都成了补鞋的能手,把捅炉子的火钩子放到炉子里烧,烧红以后,对准断了的地方上下对其,用烧红的火钩子一烫,之后上下对住按住,会闻到一股难闻的塑料烧糊的味道,但是,过一会松开手,断裂的地方就粘住了,用凉水一冲,虽然不好看,但不影响走路。凉鞋不能再粘了,把后边的带子剪了去,又成为了塑料拖鞋,一句话,夏天很好过。
春秋时间,记忆中多半是上小学期间,穿的是北京白边布鞋,这个传统一直延续到从京城来到小城以后的很长时间,那时候好像有一个说法,北京人喜欢穿的布鞋就是白边布鞋,白塑料鞋底,黑色灯芯绒鞋面,自己觉得很好看,其实,到现在自己是不会穿这样的鞋了,同样是鞋底遇到湿地天特滑,天冷的时候鞋底特硬,即便是这样也是儿时的所爱,特别是到了小城以后,同学们都穿的鞋子与自己不一样,自我感觉有点是从大城市来的样子,岂不知,在同学眼里面你的这鞋子并不认为是好看,感觉是另类,而自己全然不觉。
更有意思的是,自己有一年,因为自己的鞋子实在不能再穿了,五月份母亲托人到北京又给我买回来一双白边鞋,自己喜爱的不行,但是,灯芯绒布面特别喜欢粘灰,在学校的操场上玩完以后,鞋面上落上一层土,脱下鞋来在墙上拍打,但是,依然黑色的鞋面显得脏兮兮的,自己又不愿意去洗,灵机一动自己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回到家里面找出老父亲用的鞋油,用鞋刷子把鞋油涂在鞋面上,感觉一下自成为了一双“新鞋”,自己还为自己的发明创造感到自豪,岂不知,接下来玩完以后,鞋面上的灰尘再也拍打不下来了,这才知道,布粘了油就没治了,后来的情况就不用说了,一年一双的新鞋,自己一周就穿“坏”了,早知道抹点黑墨汁也好,靠,那时候真笨。
北京白边鞋是没指望了,只好开始穿军用黄胶鞋,那同样是部队孩子们的“特权”,让老父亲从部队“价拨”一双黄胶鞋,成为了春秋不变的鞋样子,但是,黄胶鞋透气性能不好,少年自己有特别能跑,很快鞋面就渗出汗渍了,久而久之就成为了一个印记,更可怕的是穿久了这样的鞋子,再配上尼龙丝袜子,那出汗以后的臭脚味,足矣臭出百米,每次到家里面,家里面大人总会让先把鞋子放到屋外晾晒,光着脚先去水龙上洗脚,免得整个家里面弥漫着“香港脚”的味道,当然这个称谓还是工作以后才知道。而冬天里军用棉鞋是多少年来自己记忆深刻的东西,一直到我参加工作的一段时间里,自己依然还是会让老父去找人给我买这样一个物美价廉的物品,感觉这才是过冬最保暖的物品之一,同样即便是不耐沾,没几天鞋面上就脏兮兮的,但是,长大了以后就知道如何的洗掉或擦掉这些灰尘。
穿皮鞋的印象,是自己上高中以后,父亲的一双军用三接头皮鞋,已经显得很旧了,但是,那时候父亲已经没有繁忙的接待任务了,那双鞋长期闲置在鞋厨子里面,假如哥哥不是当兵走了,直到这双鞋首先应该是哥哥的,家里面妹妹穿不上,所以让已经喜欢“时髦”的我瞄上了,经过母亲的同意,让我仔细好好的穿,答应得非常的痛快,拿出来认真的擦了鞋油,有用抹布“抛光”,穿到脚上立马觉得自己已经是大人了,即便那时候咱穷的一文没有,穿上这双鞋觉得像一个“有钱”的人了,自己穿着鞋子在院子里展扬了一阵子,让同伴们羡慕不已,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之后就成为了不定时上学展扬的一件物品,就像那时候带表一样,装成一个干部子女的样子。其实那会自己个头很矮,患者一双皮鞋显得很大,有点像卓别林电影里的形象,自己全然不觉。
后来,看着同学在校园里踢球和打球的热闹尽头,自己因为穿着这双必须好好爱护的皮鞋,只能在场边上看眼,久而久之,可想而知心里面会多么的着急,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穿着皮鞋上了阵,几番这般激烈的体育运动下来,皮鞋成什么样子就可以想象到了,没有两个月“三接头”皮鞋的前头,已经成为了翻毛皮鞋了,无论你怎么打鞋油,上面翻出来的毛毛是擦不下去的,皮鞋头像刺猬,自己也就不再喜欢这样一个不伦不类的鞋子了。
到了现在,感觉与当年老父亲一样,没有什么正式的场合可以让你西装革履的去面对,所以皮鞋对我已经不再是一个让你无比上心的物件,不客气的说,在家里面有几双自己没有穿过的新皮鞋,有掌柜的为我买的,有我哥哥送给我的,有我当时喜欢买回来不舍得穿的,都放在床下面,不再想这些事情,倒是掌柜的让我穿一下,说皮鞋长期不穿也不行,但是,新与旧的概念已经在自己这里没有了。每年的春节,把自己穿在脚上的皮鞋,打一下鞋油,简单擦一下,感觉就是一双崭新的皮鞋。
现在腿脚已经不允许自己做剧烈运动,不再害怕损害皮鞋了,一双皮鞋可以穿多少年,用家里面掌柜的话说,你的皮鞋估计下辈子也穿不完,靠,总在家里面穿着拖鞋,到外面去的时间越来越少,可不是一双皮鞋无论怎样的去穿,也是种感觉像新鞋一样,马年的春节就要到了,脚上这双皮鞋依然油光噌亮,活脱脱就是一双新鞋,过了小年,跟同事开玩笑,现在看到的我,就是马年春节前后的我,这身装束,就是我迎接新年的样子,同事们笑而不答,掌柜的说:你这个老顽固没情调,把那些新鞋留给你女婿吧?我回答,想的不错,那些没穿的新鞋都有历史故事,它的意义大于它的价值,这些要等有时间慢慢道来,说不定写一部小说,其名为《鞋事》取其谐音写“浪漫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