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荒诞的将错就错

－－－读《像鸟儿一样飞来飞去》有感

这是一个很好玩，也很有寓意的故事，从作品的总体来看，给我的第一感觉是一个充满幽默感的作品，写了来自不发达地区农民郭大牙误领一同进城打工的同乡郭大身份证，进城打工时发生的故事，在这种感觉极具喜剧色彩的巧合后面，不仅使读者在轻松幽默中赢得会心的一笑，而且在看完作品之后掩卷而思，你会感受到作家的在这诙谐的后面，是作家对我们生活中的一些事情的反思，同样也是作家表现手法上新的创意的尝试。

作品一上来便写了居住偏远农村里面的郭大牙，在村长的号召和带动下离开故土进城打工，目的非常之明确，改变命运，改变现有的贫困生活现状，而始终没有出过远门的乡亲们，带着一种对城市的好奇，带着他们本有的诚实与质朴，同样也带着一种不安，走进了他们十分陌生的城市，故事从这里开始。

在这个进城务工队伍里面，郭大牙是一个老实本分，有些木纳的农民，在进城务工与乡亲分手的时候，误将本村的郭大的身份证领走，随后就是郭大牙错拿身份证以后发生的故事，作家通过写郭大牙错拿身份证的最初，表先出来的那种诚实，与城市所遇到的尴尬，写了朴实的农民面对他们不理解的城市居民的想法的不理解。

作者写了郭大牙错拿身份证后，第一次进城找工作时，听到招工的人喊郭大的名字时，郭大牙不认为这是喊他，而且纳闷得想，难道这也有一个叫郭大的？郭大竟然没走，怎么会在这？当知道自己拿了郭大的身份证，他诚实地告诉招工的人，自己确实不是郭大，但招工的人不管这件事情，看身份证上的照片与郭大牙长的十分相像，认为就是他，当郭大牙再三解释时，招工的认为是故意捣乱，觉得这个人脑子有问题，郭大牙竟被轰了出去。

郭大牙自己看这郭大的身份证，无论如何看不出像自己，认为这就是郭大的身份证，作者用这个情节描写了农民的实诚，而第二个招工地点，郭大牙先跟招工的人讲明自己拿错身份证的情况，人家让他把身份证换过来再说，他告诉人家同乡郭大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招工的只好告诉他，既然这样他们也说没办法，说到：“既然你不是你，我们怎么招你做工？”后来别人建议他到派出所讲明情况，让派出所帮助证明，派出所更绝，说：“你说你自己是郭大牙，不是郭大，谁证明那？回去开证明吧。”

郭大牙随身带的钱快用完了，好心人劝他全当是郭大吧，反正身份证的照片与你十分相像，这时的郭大牙依然还不放心，问行吗？诚实的郭大牙在百般无奈下成为了郭大，以郭大的身份找到工作，因最初不适应叫郭大，时常犯错，时常受怀疑，工作也就经常丢掉，作者用这种表现手法写了本分老实带给郭大牙的难堪，表现了现实社会的机械，荒诞和城市人的不负责任，充满了真假难辨的欺骗性。

后来郭大牙终于又找到了一个送水的工作，随着时间的推移，郭大牙逐渐地适应了郭大的这个名字，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郭大，这种荒诞成为了城市中的现实，本应是郭大牙的却被迫成为了郭大，这种看似荒谬，以至于到后来郭大牙已经感到叫郭大的自然而然，无不体现出对我们社会的一种真假难辨的讽刺。

更有意思的是郭大牙到薛经理（薛丽华）的公司里工作以后，在最初的见面时候，他也曾经诚实地告诉他名字的事情，薛经理无心听者些解释，薛经理更关注的是如何送好水，如何让顾客满意，至于名字的对与否与他毫无关系，也没去倾听这些事情，表现了城市人的功利性合目的性。

在郭大的眼里和感觉中，这位刚刚经历母亲去世的薛经理，每天都显得很忙碌，几乎看不到她的身影，在郭大牙的感觉离，薛经理就象掉了魂一样，神经兮兮，实际上作者刻意地写她出出进进，也正是迎合了作家在这篇作品里紧扣主题的用意，薛经理同样像鸟儿一样飞来飞去，不过是为了她自己的一些事情。

郭大牙很满足自己找到的这份工作，通过送水与客户的接触，他可以感受人间冷暖，当听到有人说他比以前的送水工好时，当他去送水时有的客户主动塞给他水果，还有的家里面男人递烟给他时，，他很满足，在我看作家写郭大牙学会抽烟是表达了，没有防范心理的农民在城市的大环境下学坏很简单，而作者将那个递烟给郭大牙的男人，也描写成是一个二迷糊，经常叫错郭大牙的名字，用这种手法表现不同人身上的缺憾，而这种缺憾却有着共同性。当然，作者还写了郭大牙在送水的过程中，发现也有害怕或提防他的女人，跟她说话像吓着她一样，表达了作家对城市居民中的一些人心里不健康的人群。

这个故事讲述了农村人进城务工的事情，作家即写了他们的诚实和本分，也写了他们身上的不同一面，例如作家通过郭大牙在城里面遇到了同村的小林，他得知这个同乡与同乡年龄很小的姑娘走到一起，未婚先生子，小林向郭大牙借钱回家，郭大牙热心地为同乡卖了食物，本想是给他们孩子吃的，却发现小林的媳妇不给孩子吃，自己美滋滋地吃起来，表现为早婚和未成熟年轻人的这种草率，带给他们和社会的是不稳定的因素，

已经工作相对稳定的郭大牙，经常写信给自己的父亲，告诉他在城里打工的情况，也在心中讲了自己成为郭大的事情，可是不识字，也不会写字的家人，在找别人代笔写信的时候，每次写信寄给他，都会在信封上写上郭大牙收，作家不无幽默地写道，邮递员每次都看郭大的牙，竟然有一次问：你拔过牙吧？误以为郭大牙，就是有大牙，最后郭大牙写信回去，让再寄信写郭大即可，替写信的老先生却在郭大后面，加上一个括弧，再括弧里再写上一个牙字，这种表现手法绝对有了幽默喜剧效果。

作者再写郭大牙的诚实和易于满足的同时，也写了以薛经理为首的城市人的生活，这位一直苦于梦中母亲的出现，力求在解答在梦中母亲的“追问”。以此来慰抚自己的心灵的薛经理，想尽办法去完成自己梦中未完成的事情，薛经理让郭大到庙里问，慧珍师傅在哪里，郭大牙帮助薛经理到庙里问了小和尚，告知慧珍已经早就圆寂，薛经理让郭大牙在问小和尚：慧珍埋在哪里，回答：不知道，薛经理哭了。作者把城市人的这种无聊和神经兮兮表现的淋漓尽致，

其实，作者将这个拿错身份证的故事讲出来，并非只是一个特殊的例外，而是通过这样一个故事，表达作者自己要表达的主题，围绕这个主题，也势必在随后的时间里，发生与这个事件相对应的事情，就在郭大牙在薛经理送水公司工作以后的某一天里，他与一起送水的老金发现，有个妇女在店门前转悠，感觉是在找人，那个中年妇女问那个是郭大？郭大说是我，问你认识我？女的矢口否认。很像是生着气的走了。

警察来了，叫郭大牙到派出所去做笔录，在派出所里面不知所以然的郭大牙，面对派出所民警的质问是所问非所答，在公安干警的感觉里面,郭大牙是在极力狡辩，没法办将受害人叫进来指认罪犯，一个挺着肚子的姑娘，进来看了一下郭大牙，跟民警说不是这个郭大，郭大牙被赶了出来。

作家用这句喜剧效果，来表现这本应不该发生的故事，却在城市人的思维模式中，出现了偏差，而这种同名的直接后果，就是这种类似戏剧般的事件的不断发生，因为在这个城市里面叫郭大的人不只一个，若干个郭大就构成了不同郭大将要发生事情的可能性，在随后的故事里面，作家用郭大牙的一个梦，表达了郭大牙对郭大这个人的所作所为的一种猜测，这种猜测，似乎也印证了从农村走出来的农民，很难抵御城市里面的致命诱惑，感觉在派出所里面之人他的那个女孩子一定与郭大有关系，在梦里他有了自己的直觉，看到这里我想起了曾经听到过的一句话，是描写农民进城后思想发生变化的，说：“一年土，二年洋，三年不认爹和娘。”我想作家也是想表现这层意思。

作家写了薛经理让郭大到上墓地，找一个叫觉悟的人墓碑，没找到，任凭郭大如何解释薛经力就是不听，认为，找不到她母亲就不安心的走，表现城市人心理的脆弱，虽然郭大牙用农村对这些事情的看法和做法来说服薛经理放下思想包袱，但薛经理认为农村人根本不同这些，写了城市人与农村人思想认识的差距与无法沟通。

作品的最后更让人忍俊不止，郭大牙回乡探亲，补办了自己的身份证，自认为可以用自己真实的姓名和身份出现了，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除去薛经理对他这种名字的更改不感兴趣，而且派出所也不认同他的这种随意更换，到这时郭大牙才明白，被自己无奈之下改过来的名字，在想改回去几乎是没有可能性了，只好将错就错，表现人类的命运的荒诞性所在。

这篇作品自己看了两遍，一直在想作家将这篇作品命名为《像鸟儿一样飞来飞去》，但是，作品里面却没有鸟儿的身影，为何用这样一个名字来命名，后来发现作家用郭大牙进城务工，在经营送水的薛经理办公室的桌子上，发现了压在写字台玻璃板下面的这句诗句，这是句其实正是作家要通过这篇作品想表达的他得感悟，那就是我们通常说的那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人生感悟。

看似在这篇作品里面，没有刻意地把人物和事件放在这种明显的表达主体的叙述之中，但是，我们可以通过郭大牙和薛经理这两个不同地域，不同生活背景下的人物身上所发生的故事，感觉到他们在不同的位置上，作者同一件事情，就是为了生存，为了满足心里面的需求与渴望，在不同的位置上忙碌着，他们忙碌的身影给读者的感觉就像鸟儿的飞来飞去，在看似毫无关联的事件和人物中，表达了作家这一个感受，我认为这是作家令人称赞的巧妙用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