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一年上中学，三年时间一晃过去，照毕业照的时候同学没有全来，原因说起来实在有点难受，因为家庭经济情况的原因，每人不到两块钱的照相费用，也得不到保障，别忘了两元钱那时能三斤猪肉，四斤鸡蛋，对于一个贫困家庭，这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数字，家长还是本着实惠的原则，知道同学之间过几年也就相互忘记了，忘不了的永远也忘不了，照不照相无所谓。别说孩子，大人也基本上不照相，那时候照相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现在回想起来老师当时也不是特别热衷同学们的毕业照，也许他考虑到了这一点，但是班里面的学生干部还是热情地组织了这次活动，家庭相对经济情况好一点的同学都参加了，没有集体排队去照相，而是定好时间，分头到小城最负盛名的“天真照相馆”去照毕业合影，现在想一下真的是一群天真无邪的人，到天真照相馆里照天真的照片。

    我已经找不到那张毕业照了，但是依稀记着自己带了一顶军帽，后来照相师傅让把帽子摘下来，自己还不太愿意，感觉带着军帽照相显得特别的帅，证明是军人子弟，现在知道那是虚荣心作崇，摘了帽子那才是真实的自己，圆头圆脸，幼稚和天真得可爱，这是同学们说的。毕业以后很快大家就没了音信，后来上了高中大家就更没有来往了。淡忘成为了一种自然而然的事情，曾经中学的同学有过的青春萌动，这时也显得很可笑了，包括到现在也是如此，怎么能喜欢这样一个人哪？

    中学的同学到现在自己无法回忆起他们的更多人，虽然两年前我们有过一次大聚会，但是还不是整个班级的同学，依然有几位没来，其中有两位永远也来不了了。见到那些陌生的面孔，看到让生活重负变得如此沧桑的样子，心里面有一种悲哀，曾经得风光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风华正茂，时隔三十年以后，青春的脸庞不在，意气风发的精神头也荡然无存，留下来的就是历史和生活的留痕。大家变得老成和现实了，能够谈论的话题好像更多地是在那里回忆，追述三十年前相互之间发生的事情。

    当然，通过那次聚会，也有个别同学一直有着来往，原因很简单他们在中学期间相互之间的感觉就不错，通过那次聚会又找到了相互联系的方法，他们不定时地聚在一起，谈论着他们想到的何香要问到的事情，相互间依然保存着中学时期的那种纯真的感觉，虽然言语已经变得深沉和“老辣”，但是相互间都能感觉到这些语言的后面是一种叫做愉悦的感受。其中也包括我，另外还有四五个同学，每年都汇聚在一起四五次，假如我们那身居国外的同学一旦回来的话，我们见面的机会更多，有点越走越近的感觉。

    在这些同学里包括了我从中学到高中一直在一个班里面的同学，也有只是在中学期间的同学，家里面掌柜的就是这样的同学，一起同窗三年，彼此没有感觉，但是工作以后又恰巧分配在一个单位里，长成的鲜花自然对于“采花人”来说，那是机不可失的事情，就这样将鲜花采了回来，放在自己的家中算下来也将近三十年了，同学们聚在一起，经常这些事情跟我“开涮”。

    中学同学里好像没有当大官的，也没有发大财的，都各自在某一个单位里混事，倒是衣食无忧，相夫教子的，养家糊口的各有各的责任，一句话人生必须经过得大家都已经在不同的时间里尝试着，甜酸苦辣只有自己知道，每每相见感觉到现在大家只能用无忧无虑去形容，到了这把年纪忧虑又有什么用处？自己一直在想人生就是一个爬坡的过程，现在自己已经爬过半坡了，虽然自己还要继续频出老命往上爬，但是感觉坡度没有最初的那样累人了，我们经历的那些必须受累事情已经已渐渐地经历过，剩下的就是时间与生命的赛跑，自己也说了不算，只能在攀爬的过程中欣然接受那无法回避的现实。

    在初中同学的聚会小圈子里面，有两个已经成为外国籍的同学，他们会不定时地回到祖国，回到这个他曾经生活过的城市，来找寻曾经和现在一如既往希望往来的同学，他们倒是显得更轻松自在，以前自己羡慕他们的自由身份，现在已经对这些没了感觉，知道对于自己也只能这样生活着，更何况对于每一个自由人来说，只要你在法律准绳的范围内行使你自己的权利，干自己的事情，同样是自由和无拘无束的。

    不知道为什么初中同学的聚会大家都感觉有一种轻松愉快地感觉，而高中同学聚会就显得有些做作，觉得大家的话题不如与初中同学讲的宽泛，而且要时时处处小心翼翼，唯恐那句话说不好会引起不良反应，这样下来感觉有点累，也许是高中同学相处的时候，已经从个人的思想上变得成熟了，不像是初中同学们处在幼稚的阶段，成熟的结果就是学会了伪装自己，让别人看不清自己内心的真实，那时候的好恶已经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