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榆的这本散文集他分为了四个部分,前四篇写的是第一章节里自己读到的,从第五篇开始起就是他散文集里面的第二章节题为《尘世的光影》摘选了他的七篇散文,正因为是他的亲身经历,我可以说篇篇震撼自己的心灵,这是他发自内心的最深刻地感受。
自己在读完了《我生命的源头消逝了》,突然地想起了小城著名作家刘涛前些时间在他搏客上发表的他十年前写的怀念父亲的文章《父亲的焦虑》,我觉得他们写的感人程度是一样的,之所以感动就是它来源于作者的亲身经历,把对父亲的那种感情从内心深处挖掘了出来,作为一个男人可能最不愿意彰显的就是儿女之情,但是我们知道浓浓的父子之情平时里沉淀在血脉之中。
《我生命的源头消逝了》作者写了他父亲从查出患了不治之症,到回到自己阔别的家乡山西老家里面,以及在那里度过最后的岁月,在得知自己的父亲患了不治之症以后,作者便形影不离的在父亲身边,放弃了曾经有过的“前嫌”,明白了“生命来自造化之后,也明白父亲是我生命的缔造者,是我世俗生命的源头”。
在这篇作品里通过父亲的病情一天天的发展恶化,他考虑到“死是异常的”,就像他在本文中说到的那样:“我的阅历让我见识了死,见识了生命的寂灭和消亡。我认为死是异常的。然而,当死以如此切近的距离接近我时,我还是感到了它的凶险,感到了它给我内心带来的震惊。那段时间我懂得了哀和痛是怎样一种感觉。”
作者在写父亲随后的岁月里,没有花重笔去描写,而是把事件中的重要部分摘取了下来,看似几个字,或一笔代过,但是留给读者的那种感动是长远的,这也彰显了作家的点睛之笔的功力。从十五岁就飘泊在外的父亲,到了晚年特别是知道自己不久将告别人世的时候,思乡之情自然而然,作者在描写这段的时候,用了两个不长的篇幅便把这思乡和回乡的过程顺理成章的写了出来,作者是这样写的:
被病痛侵蚀的父亲日益衰竭,先是不能走路,再是不能下床,辗转病榻。父亲开始怀念家乡,怀念家乡的亲人。父亲少年时代告别晋北的故乡,饥馑和灾难使他在十五岁就开始他长达半生的军旅生涯。
父亲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出现在故乡,哺育过他的黄河水在村庄已断流,宽阔的河床却保留着昔日的风姿。父亲站在故乡的河堤上如归根的落叶,他眺望家乡的风物,并把他们尽收眼底。故乡则以宽阔温热的怀抱接纳了她一生飘泊异乡的儿子。
在明白了自己的病情后,父亲对四爹说:哥病了就回家找你了。一生守候着庄稼田园,晚年和一群羊相伴的四爹流着浊泪说:哥你是回自己的家呢,我知道得迟了,我要早知道早接哥回家了呢。 父亲伸出他变得枯枝般的手拍着四爹的脸说:哥亲近土呢,哥要在这里没了.在这里我们在看不到父亲年轻时的那些粗鲁和“专制”,作者把对父亲的感觉放在了一种最亲的亲情层面上,他不希望病魔如此肆无忌惮地折磨着自己父亲,但又无奈的看着一天天衰弱下去的父亲。父亲最终消耗完了自己仅存的那点精力,作者无不痛心地写道:“那天,我的在人间走过六十九个春秋的父亲在故乡长逝。在故乡的窑洞里,我在母亲的哀恸声中长久抚摸父亲冰冷如石的面孔,抚摸父亲紧绷如弓的身体,那一刻我明白,贯穿我和父亲的生命之流在这一天被切断了,这一天我失去了生命的源头,我成为一条断源的河流。”朴实的文字里凝聚这是作者内心中那最真挚的爱,这也许就是感人的一种必然。
我想起了作家刘涛写的那篇《父亲的焦虑》的文章,感觉里面的描述和情节是如此的相似,也同样的感人,可以说是异曲同工之妙,不妨我摘录下来几段让读者自己去阅读和评判。
“
一辈子的“小锅饭”没能够留住父亲的性命,他还是早早地离开了人世。父亲临终的那天下午,病床前只有我自己,他睁开浑黄的眼睛、沙哑着嗓子有气无力地对我说:‘告诉你妈,不要浪费,只买一双鞋。’然后就闭上了眼睛,直到半夜十二时咽气,再也没说一句话……
父亲的遗体被抬在医院的走廊上,母亲抱着父亲的头嚎啕,我则伏在父亲的脚下,很压抑地哭,怕深更半夜影响别人。夜幕笼罩下的医院,静得能清清楚楚听到院子里秋虫在哪儿鸣叫,我母子两人的哭声显得格外凄厉、令人心碎。
………………
如今,父亲的骨灰掩埋在城市一座公园山坡上的一棵黑松树下,逢年过节,我都要去祭奠他。在那棵松树下,我寻一块石头坐下,默默地看着树下潮湿的泥土,默默地燃一支烟吸着,从我嘴里吐出的青烟袅袅上升,瞬间便在我头顶上散失得无踪无影,就像一个微弱的生命经历一样。我又想起22年前的那个8
月,因为父亲生前颇爱吸烟,我竟打开了父亲的骨灰盒,将一支当时挺高档、现在来看很廉价的香烟放了进去……
父亲,还有9年,我也就到了您生命结束的那个年龄了。我可能会比您活得更久一些,但生死无常,不到那一天,谁都不能断言。我想,到了那一年,如果我紧步您的后尘,对于我的家庭来说是个灾难,而对于我个人来说也许并不悲哀,因为我太想见到您了,想和您坐下来,在那个安静的地方,泡一壶热茶吸一支烟,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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